上前,对床上毫不知情的白衣剑修小声嘟喃“别怪我画的丑啊”
段修远眉心的金丹虚影约来半寸大小,对于一个拙劣画手来说真的是太小太小。为了对准地方,单子魏不得不贴得极近,左手更是下意识地捧住了段修远的侧脸以求固定。
手下一片细腻,虽然因隔离不柔软也不温暖,却是光滑无比,宛若摸在上好的瓷器上。单子魏感慨了一下小伙伴得天独厚的好模样,他死记了一下云纹的形状,紧握着玉笔比划了好几下,才颤颤巍巍地下了第一笔。
“红墨”在金丹上划开,已有的云纹自动游走,为单子魏留出足够的位置。白发青年的手开始有些抖,后来渐渐稳住了。他顺着段修远勾出来的一点痕迹,专心致志地往下画。随着单子魏的勾勒,段修远的神色间少缺了痛苦,却更加用力,仿佛夸父追逐着遥不可及的太阳,既渴又望。
笔尖上的蝡胆红汁正好画完一道云纹。画完之后,单子魏看着那道云纹久久无法回神他居然画出来了,看起来还似模似样
画好的云纹活灵活现,很快与其他云纹混在一起。一股说不出的成就感促使单子魏用笔沾了沾蝡胆红汁,兴致冲冲地再次下笔。
云卷,云身,云尾在勾勒完最后一笔时,段修远突然睁开了眼睛,吓得单子魏反射性地松手,他刚想跳起来解释什么,却发现他根本不用解释他又没做错什么,而段修远也根本感觉不到他。
段修远坐在床上,纯黑的眼睛空茫地盯着前方。本打算将最后一个云纹画出来的某只天道顿时困窘了,他看着自己捧住段修远的姿势,突然感觉自己不像是在画云纹,而是在给段修远化额妆。
这下单子魏更感觉玉笔烫手了,他一直认为给人化妆是一件非常隐私的事,只有在亲密的恋人之间才会出现。
还好段修远只是睁了会儿眼,便又垂下了纤长的睫毛。单子魏压下那些古怪的联想,将注意力集中在绘制云纹上。
风从大开的窗吹进来,舞起洁白的帷帐。在这静谧安好之间,一人面如冠玉,一人玉笔点妆。
最怜他,红妆点眉心,前尘尽褪,只有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