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在某个游艇上拍摄的,梵凯旋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 扣子没扣好, 露出一大片健硕的胸膛, 皮肤比以前晒黑了很多,显得非常健康,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脸上的笑容, 那么爽朗肆意,与往昔的沉稳克制全然不同。他笑看镜头, 眼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拿着啤酒瓶的右手环绕着丁羽的脖子,把那人往自己怀里拉。丁羽同样穿着一件休闲衬衫, 却是黑色的, 皮肤还是那么苍白,但总是凝在眼底的阴鸷和疲惫却消失得一干二净, 笑容比天上的烈日还要张扬。
两人似在谈笑,又似在打闹,那种热烈而又亲密的氛围几乎漫出了照片, 传染给了看着他们的人。
另外一张照片是两人站在一块礁石上的背影,丁羽抬头眺望无垠的海天,梵凯旋却侧过头,久久凝望他的脸,夕阳的余晖拖长了两人的剪影,也模糊了他们的边界
梵伽罗盯着这两张照片看了很久,无需展开磁场也能感应到环绕于两人周身的爱意,他们相恋了。
一抹笑容长久地凝结在梵伽罗眼底,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才好,只能发出满足的叹息。当他准备关掉聊天界面时,杨胜飞发来一条消息,语言十分简洁梵老师,凶手抓到了根据您的线索,我们找到了人证和物证
梵伽罗正想说恭喜,那边又飞快发来很多消息,心情似乎十分不平静
可是追诉期已经过了今年八月刚过
我还是晚了一步
他很嚣张,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却什么都不肯招,只是对我说追诉期过了
他在故意折磨我
梵老师,法律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对我的工作产生了怀疑。
梵老师,我好恨我想杀了他
梵伽罗想劝他冷静,指尖停留在手机屏幕上却久久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语言。在没法感应到对方的内心世界的时候,他的能力其实非常有限,他也是一个常常常会感到束手无策的普通人。连法律都无可奈何之事,他能做的似乎更少,一句简单的劝慰根本无法熄灭杨胜飞内心的熊熊怒火,亲人的惨死必须用血才能偿还。
他想了想,竟习惯性地把这些消息截了图,发送给宋博士。不知从何时起,宋博士已经成了他的专属心理咨询师,而他却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
这是小事。宋睿回复得很快,语气也一如往常般沉稳。在他眼里,世界上似乎没有易事和难事的区别,只看你愿不愿意去做。
据我评估,凶手的犯案手法非常娴熟,对犯罪证据的处理也经验老道。他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和极高的心理素质,杨胜飞姐姐的死绝非他头一次作案,也不是他最后一次作案。他身上肯定还有别的案子,只需把这些案子挖出来,他自以为的“过了追诉期”就根本立不住脚,因为连环杀人案是没有追诉期的,这是重案要案,无论时间过了多久,公检法机关都会保留对他的权。
你问问杨胜飞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帮他审讯嫌疑犯。
宋睿的信息像一盏盏指路的灯,点亮了梵伽罗的眼,也令他抿直的唇瓣扬起一抹清浅的弧度。他立刻回道我跟你一起去。
宋睿好。谁也不知道他在屏幕那头是如何心满意足地笑着,说了那么多,他也只是想与这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而已。
梵伽罗把自己和宋博士的谈话截图发给杨胜飞,问道你们现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