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不会结束的痛苦, 叫做地狱;看不见半点希望之光的无尽黑暗,叫做地狱;想死死不了的绝望挣扎,叫做地狱。
而此时此刻的林念慈, 就陷在这样的地狱里。她的身体正承受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摧残, 一次又一次,没玩没了。更可怕的是, 她的肚子竟然像气球一样鼓起来, 而那些奇形怪状的人正环绕着她, 用兴奋的目光欣赏着她痛苦的模样。
她的怒吼、惨叫、咒骂, 听在这些人耳里竟仿佛一首动听的歌曲, 只会让他们感到更为陶醉。
林念慈喊累了便开始哭, 先是低声啜泣,然后就是放声嚎啕。她感觉到自己的肚皮正被某个东西急速撑起来,很疼, 很胀,像是要炸开了。她浑身都是冷汗,脸上也布满涕泪, 像是落入了一个泥沼,沾了满身的污浊。
圣洁这个词,似乎永远都与她没有关联了。她是脏的、臭的、卑的、贱的。她是这些人的玩物。
她一声声地叫着师父, 脑袋偏向对方, 眼里竟显现出求死的意念。
玄诚子亲眼见证了她被摧残的全过程, 只会比她更愤怒,更悲哀, 更绝望。但是这些负面情绪除了加剧他的痛苦, 又能有什么作用他的手腕和脚踝均被铁链子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又因为疯狂挣扎的缘故,被切割地血肉模糊。
那些人故意把辣椒油和烈酒往他身上倒,然后一边拊掌大笑一边陶醉地聆听着他的惨嚎。
渐渐的,玄诚子意识到,这些人的情感体验是与正常人相反的。他们把别人的痛苦当成了最大的乐趣,你越是叫得惨烈,他们就越是能从中找到趣味。这根本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鬼。
人性之恶,在此时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玄诚子终于放弃了挣扎。
而林念慈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她的肚皮在短短几小时内就大到了即将临盆的程度,而那些恶鬼竟然还在持续不断地伤害着她。
林念慈早已经喊破了嗓子,肚子发作的时候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张张嘴,咳出满喉鲜血。
所幸那名妇女极有经验,把还在胡闹的人拉下来,有条不紊地吩咐“去拿盆和剪刀。”
一群人分头去拿东西。
很快,林念慈的第二重地狱开始了。她正在生产,鲜血嘶嘶地喷溅,怎么止都止不住,但孩子卡住了,就是出不来。
妇女吼道“压她肚子”
于是就有两名壮汉用力碾压林念慈的肚子,从上至下,一遍又一遍,让她一次次地疼晕过去,又一次次地疼醒过来。在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里,她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千千万万次的死亡。
凌迟是怎样的痛以前的林念慈无法想象,但现在她知道了。而她可以肯定,自己正遭受的这份痛苦,是比凌迟更为残酷的刑罚,因为除了切肤之痛,她还承受着心灵上的屈辱和灵魂上的摧残。
这些人压根就没把她当人看。
孩子降生了,林念慈近乎于麻木地听着他的嚎哭,眼里的泪水早已经流干。
玄诚子起初还能看着她,给她鼓励,到后面就把眼睛闭上了。所谓惨不忍睹,描述得大概就是眼前的这一切。
中年妇女剪掉脐带,仔细看了看孩子,说道“不错,是个男孩,拿去养几天就可以卖了。”
养几天,拿去卖――这简短的六个字,却昭示着这些人的累累罪行和条条血债。如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玄诚子根本想象不到他们讨论的对象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一个怪人倒提着孩子的脚踝,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这间充斥着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