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同为韩家子弟,怎么能说是不相干的人呢
韩惜见捧着令牌,一边往回走,一边又忍不住回头去看。
只见春光明媚间,劲装青年长身而立,正在和驿站的小厮说着什么。他身材清瘦却并不单薄,宽阔的肩膀撑起护甲,显出不容小觑的胸背肌肉。
只是随意地站着,却是无懈可击的姿势,放松垂在身侧的右手握着一截黑亮的马鞭,更衬得手指修长有力
青年似乎觉察到韩惜见的目光,中断了和小厮的对话,转过头来,冲韩惜见笑了一笑。
韩惜见不由得愣住,心脏猛跳了两下。
“韩惜见,你还回来干嘛,跟着盛家的人去呀快滚”那几个堂兄弟又跟着起哄。
韩惜见被拉回现实,好像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坠在胃里,连带五脏六腑都被拉扯得难受。
是,这些就是他的亲人们,和他一起长大,身上流着一样的血的韩家平辈弟兄们。
好像还没有不相干的人,来得和善。
他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们,反正从他修成金丹,这些堂兄弟们便背地里议论他,说他是抱了盛家的大腿,偷吃了不少天材地宝,才进阶得这么快,以白雪原韩家的实力,根本供不出他这尊大佛。
这次他们从白雪原本家出来,是要一同去悬圃主峰观战五十年一届的擢仙大典,顺便投奔瑶光峰峰主韩世伯,他们不指望能选拔进入玄门宗门,做个外门弟子也是好的,毕竟是精英云集的地方,能蹭上点边也是受用无穷了。
韩惜见听到能够去悬圃,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他不妄自菲薄,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是有希望名正言顺选入宗门的,可是
这一路上,明里暗里的排挤、那些恶心人的小伎俩,真是让韩惜见烦透了,甚至还有点惧怕,而这种糟糕的情况,在昨天,他们遇到盛家子弟时,达到了巅峰。
“自古英雄出少年,惜见贤弟,果然是人中龙凤,如此年轻,便已修成金丹,令愚兄惭愧啊”那盛家年轻一辈的魁首,叫做盛天骄的青年男子毫不吝啬地夸奖韩惜见,甚至提起要让韩惜见跟他们盛家一道走,一起去悬圃主峰的建议来。
当时韩惜见心里就“咯噔”一声,不必回头,他已经感觉到本家那群人冰冷刺人的目光,暖洋洋的春天里也能把人渗出一身冷汗。
“哼,长得好就是占便宜,东西掉了都有路人帮捡,可惜只是个普通路人,若是昨天那盛天骄,咱们惜见贤弟,拼着卖也要扒上去”
“腾”的一股火气直冲头顶,韩惜见只觉满腔血热,耳朵嗡嗡直响。
“咚啊”
一声惨叫,那胡说八道的韩家子弟已被一股冰霜狂风冲撞马下,马儿惊嘶一声,向前狂奔去。
那韩家子弟在底下翻滚不休,嚷嚷咒骂,污秽之语,不堪入耳。
其他韩家人纷纷投来谴责的目光,好像是韩惜见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蓄意谋害同门。
韩惜见再也受不了,飞身上马,夺路而去。
驿站前,本来想打个尖再走的陆万闲,见此情形,从小厮手中拿过缰绳,翻身上马。
“小骊,走了。”
径行向韩惜见追去。
“哼,见色起意。”熟悉的少年音带着满满地嘲讽,在陆万闲耳边再度响起。
“啊,你还没走啊。”
“我就看看你这么巴巴地追上去,到底想干些什么勾当。”天道系统十分怨愤地说,“如果你收天道之子为徒,有追这个娘炮一半积极,任务早都完成了”
“不得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