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在关键处让秦炽羽停下来,反复说清楚里面的细节,并掰开了给他讲为何傅唯一这么做,详细到一个错身,一个气息。
复盘完成后,陆万闲问秦炽羽“再打一次,你有信心能赢么”
秦炽羽迟疑“至多三分赢面吧。”
“不要吹牛。”
秦炽羽脸色涨红,揉了揉肩膀“傅唯一出招不算刚猛,有些时候明明可以继续进攻,却力气不足,不能持久,我想是他修为不如韩惜见的缘故吧。”
“不是。”陆万闲轻笑道,“是他没有尽力。”
秦炽羽心下一沉,傅唯一竟然没有尽力吗为何,陆仙长好像对傅唯一这么推崇的样子如果是别人在陆仙长面前提起自己,陆仙长有这样略带自豪的态度,那么让秦炽羽连搬一个月装满水的木桶,他也心甘情愿。
“好了,时间不早,该喝药了。”陆万闲站起身,“今日我要去琼顶一趟,你可以仔细想想我与你说的话,再抽空去找傅唯一切磋一次,这次我不限制你时间,只要赶得上去报道就成。”
“好,”秦炽羽又问,“陆仙长去琼顶做什么”
“嗯决定座次。”
擢仙大典,不仅仅是这些考生的比拼,也是内门势力的较量。
决定座次,其实就是决定优先权。
比如说首席弟子通过琼顶对决决胜出来了,他会先看到座次前五的长老,决定要不要向他们拜师,座次前五的长老,也有优先拒绝某弟子拜师的权力。
按照以往的惯例,座次前五是定死不动的,悬圃掌门加天字四峰峰主,这五人的地位无可撼动,他们来排座次也只是走个过场。
但第二个五名、第三个五名就很重要了,其他有资格收徒的长老会为争取这些座次费尽心思。
首座五人将最优秀的一批弟子收入囊中后,便会离场,他们收徒贵精不贵多,掌门又忙于俗务,有时不收;首座离场后,次座五人便成了首座,资源也是非常不错的,五个人毕竟也收不了多少徒弟;轮到三座时,还是可以挑挑拣拣一下的;再往后,基本就看脸了,从师父挑徒弟,变成了徒弟挑师父,因此三座之后的位置,总是有些不尴不尬的。
曾经陆万闲首次来到悬圃参加擢仙大典,挂上了收徒长老的名号,也没排座次,直接塞在最后面,他想有个地方坐也好,反正他也不想跟这些宗门的人精争抢什么。
现实确实如他所愿,他全程像空气一样,没有人愿意看他一眼,目光不小心扫到那个角落,也会飞快地转开。
心中实想淡泊,但真正坐在那里,微笑对人,却被人转开目光的感受,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这样的擢仙大典,陆万闲因为是受邀,所以参加了一届,之后三百年中,他被塞在黄衣弟子楼里,更是无人想起要邀请他。
直到韩惜见那一届。
也就是,眼下这一届。
陆万闲穿着他新换的那身玄色便服,负手走进紫极殿,但见空中云雾缭绕,十六座盘龙柱一直延伸到殿上,映照在金色的朝阳里,恢弘壮阔难以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