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之时,路边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
从山际蹁跹而来的日光像纱一般轻柔地铺卷了满目的疮痍。
大正年间。
某个黎明,东京府的长街,无数未干的血液和断裂的刀刃散布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
“对不起”
有谁从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哭泣来,脚下颤颤巍巍地寻着溃烂的土地走向长街的尽头。
“对不起”
任凭如何张开手去触及,黎明的光终从指缝间穿过,带不来一丝暖意。
他握紧了同伴冰冷僵硬的手:“对不起”
“我又再一次,什么都没有保护到”
世界就此暗了下来。
从梦中悠悠醒来的时候,富冈义勇把梦中的内容都给忘光了。
这并没有引起他多大的心绪,毕竟人总是这样的别说一个转瞬即逝的梦境了,就连现实中发生过的事都可能忘。
只是醒来后那缭绕在心头的寂寥悲痛稍稍影响到现实中来罢了。
这致使他神色恍惚地躺在被窝里,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他觉得那一定是个不太好的梦,但是细细一思,全然空白。
等他听闻屋外惹人烦扰的犬吠后,他从才凉下来的被窝里钻出来。
正值午后,空气中有一种困倦之感。
屋外有声音洪亮的卖报童在嚷着今天傍晚可能会下雨,近些天河水会涨堤,让大家少出门些。
他听在耳里,爬起来穿衣束发,穿过了风吹得呼呼响的堂室。
这是一间日式的町屋,座落于东京府的浅草一带。
几年前,鬼杀队付出了残酷的代价打倒了鬼舞辻无惨,大家终于可以过上平静安逸的生活了。
作为那场战斗中的大功臣,他幸运地活了下来,但是意外的,战后他没有选择回到狭雾山与鳞泷老师一起住,而是经由鬼杀队出资建造的屋子,在镇里落了户。
他想,这是因为大家都生活在这附近的缘故。
蝴蝶忍开了一家药店,带领着自己蝶屋里的小姑娘当起了小有名气的医生。
但因为生得年轻漂亮,听说偶尔会有骚扰的人去那里闹事耍流氓。
一开始他听闻后想去帮忙,但是当看见三两个大男人被她的几个小姑娘一一打跑扔出来后,他便平静而放心地离开了。
毕竟都是曾经能与鬼抗争到最后的战士,他好像有些太操心了。
后来,他陆续听闻不死川兄弟回老家去经营什么饭馆了炼狱一家终结了几百年的斩鬼使命,开起了剑术道馆,听说他的弟弟在学术上颇有造为,打算过多几年出国留学去。
而灶门兄妹回家卖炭去了。
我妻善逸则是回去经营其爷爷留下的桃林,时不时会去骚扰祢豆子,还放话说励志要成为大富豪娶她。
说起婚事,
队里的小芭内和甘露寺大战后休养了几个月就迫不及待结了婚,他还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现在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据说做起了裁缝的工作。
相比之下,鬼杀队里年龄最小的时透无一郎有大好的前程,但他和悲屿鸣先生选择留在产屋敷家照顾年龄尚小的主公继天音夫人与前任主公死后,鬼杀队的后续工作由他们的儿子辉利哉接手,虽然他还有两个妹妹帮忙,但到底年龄小,所以很多人留下来辅佐他。
可惜的是他并没有这方面的才能,留在鬼杀队里也做不了什么。
但时透时不时会往他这里跑,每次都会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