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立马放开她,一回头,二楼的弧形阳台上空荡荡的,哪有半个人影。
再看孙语潭,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含笑看她,脸上灰一团白一团,又好笑又可爱,她说“陈锐,你怎么一骗一个准。”
“因为你是个傻子。”陈锐说。
“你才是个傻子。”孙语潭拉他去门廊下的露天洗手台。
陈锐把她羽绒服的袖子折上去,抓着她的双手,放在温热的水流中慢慢冲洗。手洗干净了,他又鞠了点水帮她洗脸,孙语潭乖乖弯着腰,闭上眼,任他动作,陈锐的手很轻很温柔,温柔到孙语潭忍不住想靠上去,她好像成了一潭泉水,正在冒泡泡。
冬日暖阳一点点攀升,屋檐阴影快要退到他们脚边。
孙语潭站在陈锐面前,帮他仔仔细细地擦脸。
“闭眼啊。”
“我们比谁先眨眼。”
“不比。”他吻住她。
年夜饭吃完,爷爷奶奶在沙发上笑呵呵地看晚会,大人们围着桌子打麻将,孙语潭和陈锐陪卓展在地毯上盘腿坐着,拿一副扑克玩火车接龙。
外边有此起彼伏的烟花炮竹声,客厅里暖融融的,分成了三方天地。
卓展收牌的动作稍微慢上那么一拍,她便压住不让了。
“超时超时。”她乐滋滋地催促陈锐跟牌。
卓展气得跳脚,陈锐说“你真够无聊的。”
“这叫有原则,是吧小展”
“姐姐真可恶。”卓展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牌,生怕又看漏了。
“你姐姐我小时候,就是被你姐姐的哥哥姐姐这么宠过来的,落你一个可不行。”
“哼。”卓展可不上她当。他气鼓鼓的,玩得可认真了。陈锐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他放水,孙语潭的乐趣全在逗他上,最后一看,就小展手上拢的牌多,他得意极了,朝孙语潭做个鬼脸,欢天喜地地去玩游戏了。
当晚小卓展还收到了来自陈锐哥哥的一个大红包,他可真喜欢这个哥哥。
睡觉之前,孙语潭偷偷溜去陈锐房间。
她家除夕没有守岁到深夜的习惯,都是困了就睡了。重重纱帘内,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她在黑暗中悄悄推开门。
陈锐的闪光灯照过来,她将门合上,在他床边蹲下。
“上来。”陈锐说。
“不。”上了床容易一去不回。她声音带点兴奋,“你摸摸枕头下有没有东西。”
陈锐摸出来三个红包。“果然。”孙语潭说,“别意外,在我们家,只要没结婚,都有红包拿。”
“那你可要珍惜了。”
“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你上不上来”
“不疼。”他反手抓住她的,不放开了。
“想不想看烟花”
“去哪看”
“蹭别人的看。”
孙语潭趴在陈锐枕边,问他好不好看,陈锐看着她,说也就一般吧。
“你说烟花还是说我呢。”
“说你。”
孙语潭凑近,亲了亲他,“现在好看了吗”
“好看了一点。”
她久久地亲他一下,“现在呢”
他嘴角一弯,勾过她脖子,抬身深吻。
正月初二,孙语潭一家又回了邵城。
孙平夫妇在超市忙活,孙语潭在家中闲得百无聊赖,带陈锐上阁楼检阅藏家宝。
她盘腿坐在软垫上,“这排七龙珠,是我辛辛苦苦,勤勤恳恳,每天从爸妈那挣点,好不容易才买齐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