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偷水有些不道德,但她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现在过得这么艰难,也只能暂时将脸皮这东西抛抛。
她和穆辛般会在睡之前聊两句,不过穆辛话不多,基本都是她说,他听,不时会附和她两声。
很明显,穆辛发现山洞和之前有所不同了。这世他有年没有回来,洞内早落了层厚厚的灰,已经被尢兰用枯草做的简单扫把扫过次。
而且她做了草床,兽皮也被她拿到外面掸了层厚灰,又晒了天,
原本她是要拿去河边洗遍的,不过被妮娜那糟心事耽误了,所以没有过去。
穆辛眼底带了几分笑意,难怪族里的那些单身汉拼命都要抢雌性,原来有个小雌性陪在身边的确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半夜,尢兰小心地起了身,在确定没有惊动穆辛后,她拿着早被她空出的矿泉水瓶出了山洞。
此时万籁俱寂,所有人在经历白天的辛劳后,早已陷入睡梦。
而在她离开后,那睡着的人也睁开了眼睛。
穆辛本就五感灵敏,尢兰认为极轻的动作却很容易将男人惊醒,只是他并未有所动作。
尢兰站于高台俯视黑暗,远方有几处火光在来回移动,这可能是部落内的执勤小队,不过白天的时候她问过哈鲁,哈鲁说这些人般是在部落入口处巡视,为了预防外族和野兽的入侵。
她深夜出来目的就是取月亮湖的卤水晒盐,而月亮湖处在部落的心,离入口处还有些距离,她小心点的话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她沿山坡向下走着,好在白天她早已将月亮湖的路线记得滚瓜烂熟,如今虽是深夜,却月光皎洁,认路并不成问题。
路小心摸索,到月亮湖后已是二十分钟后,月夜下的月亮湖银银闪闪,湖面像是撒了层钻石般。她白天时虽未到过月亮湖,却有意无意的靠近过这边,心里大致有了估算。
靠岸的湖水很浅,大约只到膝盖,越往湖心越深不可测,湛蓝的湖水完全阻挡了人对她深浅的测量。
因为不识水性,她对深水有些畏惧,好歹岸边的水不深,让她在深夜的行动多了几分保障。
很顺利的靠近湖边,估计部落里也没有人会想过深夜会有人来取水,她趴在岸边,手恰好能摸到冰冷的湖水,试着偿了湖水的味道,让她精神震,果然是咸的。
将水壶伸进水,等盛满后她才盖上瓶盖,又小心的沿原路返回,见穆辛未醒,她不由松了口气,将水瓶放在枕边,她才小心躺了回去。
她心扑通扑通跳了半晌才平复下来,心里其实也很唾弃自己,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并不好受,只是如果不这么做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取卤水。
当然她很清楚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她若是天天这般迟早会被人发现,所以届时定要想其他办法,能够光明正大取水则最好不过了。
尢兰轻叹了口气,她真的好想回家,回家她就不用为吃穿住行发愁了。夜深人寂,心底装得事情多,她忍不住有些伤感,将身体紧紧蜷缩在起。
待尢兰呼吸平稳后,穆辛睁开眼,他不知道小雌性为什么要哭,她时断时续的抽噎声也让他心揪在处,十分难受,和身体上的疼痛截然不同,却让人头皮发麻。
他走到山洞另边,尢兰躺着的地方。视线在她旁边的矿泉水壶上停顿了几秒,然后小心蹲了下去,粗糙的指腹十分轻柔擦掉她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