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的身躯挡在她身前,挡住了身后的惨烈景象。
尢兰抽噎着,抹着他脸上的浓烈的鲜血,却在这时忍不住干呕起来。
反应非常强烈,这是她自怀孕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孕吐是什么滋味。
尢兰在前,穆辛在后,两人一起走在小道上,她时不时的会回头看他一眼,确定他在。回到山洞后,穆辛快速用清水冲洗了身上的血污,才敢将人抱在怀里。
那么血腥的战斗,他怎么可能不受伤,虽然强势不重,但还是惹了她的两滴泪,替他伤口上敷了药,尢兰的手轻柔的抚过他身上的大小伤口,新伤旧伤一起,大大小小的无数条伤疤相互纠缠,形成一道网,最狰狞的仍属小腹上的那一条。
“穆辛,我们现在有孩子了,为了我和孩子你也要好好活着知道吗”尢兰轻声道。
自从上次部落遭遇荒牛攻击,不知是不是受了惊吓,孕吐越发厉害,甚至像是要把之前一个半月的全部补回来一样。
她闻不得肉味,一闻便起反应,胆汁都能吐出来。
一个月下来,脸几乎小了一半,冬天长得肉又还了回去。
这也愁坏了穆辛,他几乎是变着法的想办法让她吃下东西。
穆辛从阿年那里换了果子,阿年对他说“穆辛,雌性生孩子是件非常危险的事,你要当心。等神使要生了你再叫我过去。”
阿年看穆辛神情就知道他不懂,不过也不怪他,穆辛从小没了阿爸阿妈,身边也没有亲人,他又沉迷战斗,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些雌性的事情。
部落雌性之所以这么少,一部分是因为雌性体质较弱,能顺利活到成年已是不易,再加上怀孕生产这一关,又有很多雌性会因此丧命。
前段时间,她认识的一个雌性就在生产的时候丧了命,大人和孩子一个没保住。
不过尢兰毕竟是神使,有神明的庇佑,想来不会有事。
从阿年那里回来后,穆辛就陷入了一阵不安,他时常看着尢兰已经显怀的肚子愣神。
尢兰吃了一个酸果,她在穆辛眼前微微晃了一下,“穆辛,怎么了”
穆辛回过神来,“会没事的。”
“什么”
“没事。”
穆辛手放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神态非常温柔。
天气回暖后,尢兰给自己做了一件小吊带,比较短,小腹是外露的。
“宝宝,和爸爸打声招呼”,尢兰话音辅一落下,她肚子动了两下。
她捂唇笑了,露出了两颗温柔的酒窝。
穆辛觉得神奇,大手轻轻移动着,只是再没有得到回应。
“穆辛,我们要走了”,尢兰道。
待会部落里会有一场祭祀,他们要准时过去,而且因为尢兰是神使,所以她的位置很重要。
穆辛不想她走路,于是将她抱起,让她骑在自己肩上。
尢兰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参加完祭祀后。
夜里,尢兰躺在床上,她闭着眼睛却没有睡,她知道白天穆辛在担心什么,她自己又何尝不担心,都说生育是女人的一道坎,哪怕是现代医疗那么发达的情况下,生产都有死亡的风险。
更何况是荒原,医疗卫生条件几乎为零,没有任何的保障措施,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否顺利把孩子生下来。
顺产还好,如果难产的话,想也知道存活的几率几乎不大。
她知道这是作为一个女人她所必须面对的,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也是她甘愿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