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整理五名助手及一名来自广州府新会龙虎道君道场的道人。
这道人先前被陈沐丢到道场琢磨电学,曾把磁铁和线圈丢到丹炉里炼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认真至极,但这世上并非努力就有回报,铜线都被炼化了还没练成,最终遭到辞退,这才跑到北方讨生活。
不过所幸,这次受雇北洋医科院,拿月银一两、远征管饱的薪酬做的是超度亡魂的本职工作,除了累点没什么不好。
至少北洋军在伙食配给上比原先的道场香火吃得好,还受到军兵尊敬,谁都不知道啥时候轮到自己被超度。
尽管西人战士长相模样与明人不同,但道人说超度一样能指引魂魄脱离三恶道的苦难,陈实功这才在心中少了顾虑,带助手们在白布帐外给负伤旗军做了半日手术,待道人超度法事做完,净盆洗手酒精消毒,这才重新入帐。
“解刨二字,出自黄帝内经灵枢,我们就先从灵枢开始对照。”
几人向尸首行礼后开始工作,操刀者先是割皮解肌剖开皮肤肌肉,然后诀脉结筋结扎血管和处理韧带,最后揲荒爪幕拉开胸腔膜和腹膜。
“灵枢记载唇至齿,长九分,广二寸半;齿以后至会厌,深三寸半,大容五合;舌重十两,长七寸,广二寸半;咽门重十两,广一寸半;至胃,长一尺六寸回曲环反三十二曲也。”
诸助手一一测量,最后古籍助手向陈实功报道“大致吻合。”
陈实功点头,命书记助手记下,皱皱鼻子,又无声地对尸首行礼,接着道“继续,难经”
哗哗的翻动声与助手们吞咽苦水的声音同时响起,没人有兴趣说话,漂洋渡海讨生活的道人不能见此情节,已跑到军医营外哇哇吐去了。
“难经有云肝重二斤四两,左三叶,右四叶,凡七叶。心重十二两,中有七孔三毛,盛精汁三合。”
古籍官说罢,测量官也极力吞咽口中开口。
“此肝重二斤四两一钱,重量相匹,但书上所载之叶不知是如何划分;此心重六两七钱,七孔三毛亦不知是如何说来。”
陈实功皱起眉来,抬手磨痧着下颌短须,疑惑道“若说成书之时汉代重量与今日不同,那其记录肝的重量便错了,若与今日相同,那心的重量便错了,这该如何做解”
“兴许时人与今人生得不同都记下,日后编撰成书,今人以今书为证,至于心孔肝叶”
陈实功咬咬牙,对几名助手道“剖开,剖开便知其中精水”
阿尔曼萨在这个时候撩开帐帘进来,只看见木案上躺着被剖开的人,也不怪他像着了魔般跑回军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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