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镜的事告一段落,强行禁海数月,海商的交易早已完成,一待商引等事宜完成便火急火燎地载着自己的货物驶离濠镜,岛人烟转眼少了多半。
三十个克鲁扎多的购买力大约能顶五十两银子,由广城采买生丝的价格从福建要高两成,不过算是在广城买丝,等明年卖到濠镜照样能赚数倍利润。
如果是自己的船卖到马六甲,利润更为惊人,不过对明国海商来说,想在葡萄牙控制下的马六甲做买卖可不容易。
濠镜的章程定下,岛番夷少了许多,陈沐的压力也少了许多。
他与周行一道召集引商议定岛事宜后一道回了香山,当然,驻军是不会撤回来的,留下石岐在内的三个百户所轮防并加紧操练,陈沐则把孙敖又派出去募兵了。
从总督府衙门请下超编三百的额定兵员可是不用白不用,他要再招募三个百户所的疍民。陈沐已经不敢想将来如果他能因缘际会升任指挥使的话会是怎样情景了。
恐怕到时候整个疍江的疍民都会被他招募一空。
招募一空怕是还不够填补旗军缺额呢。
如果不出意外,明年这个时候他将会完全养得起一个满编卫所五千六百名旗军,因为他拿到了三分海关税。
张翰派到濠镜的税官不是别人,是过去在清远弹压矿工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库大使朱襄,既然认识还有点交情,后面的事情按章程走行,走不通再说,反正一成税交给朝廷剩下的油关防截留也已经拿到总督府的手令,只等着明年海再来是大批进项。
七月,陈沐刚派人购入织机让卫所匠人仿制,白元洁率八百旗军乘船而下,移防香山所,同来的还有张永寿以及他家矿山捣鼓出来的铜铁锭。
三人再聚首,自是饮得酩酊大醉,接着事务分担个干净。
白元洁在水操练旗军,邓子龙在陆操练,张永寿管着陆香山所沿岸巡防,兵马轮换操练少数军丁担任巡防,十日七练,相对整个时代所有军队而言都是极其繁重的训练了。
陈沐是哪个都管,水操练旗军他要练、路操练旗军也有他的份儿,唯独沿岸巡防全交给张永寿,这事他不管。
除此之外,他还时常去岸边新建的铁坊探查修造进度,偶尔山去看余丁采木道途,同时尽心习练弓马学习策论去年的武举他没赶,下次武举是后年,也是隆庆四年。
李焘考了进士,来信说被派到福建泉州府担任推官,信讲了自己初初到任办了件大案,陈沐没别的能帮他的,回信写了点过去看大宋提刑官时印象深刻的办案手法,希望能对他的仕途生涯有些帮助,又挑了个来自西洋的小礼物给他送去。
虽然新的铁坊还在建造,水力锻锤与锯木机也还未做好,要等这些齐阵怎么着也要临近冬月,但香山所制造鸟铳的事并未停止。
产量还更多了,十几个匠人在千户衙门造铳钻膛,一个月能钻杆能磨坏十几根,要造出禁得住超量装药的铳管,合格率大约九成,三月过去库里又屯了近百根合格铳管,只等着刷油后的铳床漆能投入使用了。
香山千户所的旗军经历议事广场之战后有了老卒的样子,兵甲齐备火力也足。
白元洁的兵更不必说,有近半都是参与过平定李亚元好几个月战事的老卒,虽然看去窝窝囊囊,临敌阵蛮獠军可是谁都不怕,唯独火力稍差了点。
他也受了陈沐的影响,觉得买来的铳没有自己打的用起来放心,可清城又没有广州府调拨过去的军匠也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