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个真的放宫里别人都不让,所以这个点不着等过几年你回蒙古,朕放这个送你。”
“看沙盘,这个有意思。”万历皇帝点完甜食房的外卖,沙盘也差不多弄好了,揽着布塔施礼在方圆五尺的沙盘旁蹲下身来,问道“泰宁卫和福余卫你知道吧朕的土地。”
“老师说是因为以前遭难时顾不上,其实就是管理不善,让喀尔喀万户给朕占了。父祖都忙,顾不上那边,但朕英明神武励精图治呀得收回来。”
说着,万历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根鸟铳搠杖指向舆图一侧,道“这是塞外老哈母林河,舆图上只能找到这个河,往上半寸是大宁、往下半寸是松亭关,朕也不知具体叫什么,草原上可能有草原的叫法,反正就在那,朕的戚将军出塞二百余里,于无名之地,其麾下胡将军率车、步二营六千余军,为炒花万余骑所阻。”
搠杖又扫着潞王头顶拐回沙盘,在东北方指着陶制蒙古包与骑兵俑道“就他们,一万多骑,这炒花还想骗朕,说他是带着牛羊骏马来给朕进贡的,哼,你看朕信不”
“雕虫小技,其实炒花是在等援军,援军来自泰宁卫,叫花大,喀尔喀部都很喜欢花啊,又来了四千骑,而且还带了炮给朕来个炮俑,镇朔将军算了别去拿了,就它吧。”
万历转过头,以夸张的表情对抬手对布塔施礼比了个六“六门炮啊,就带到这儿了。”
“不过我部骑兵来了,你看你看,骑兵来了。”
沙盘上,四个骑兵俑被王安用木扙推着,从河上小桥平移过去,直至进入车营。
万历在这边挥挥手,王安又赶紧跑到东边,继续推蒙古骑兵“错了,把欧罗夷骑放前边,先上的是冲骑,后边才是弓骑。”
“四队散骑在营北掠袭,吸引铳炮,但朕军兵训练有素,把他们打掉了;继续,你看,又来了五千骑,对,这个骑俑一个是一千,大举压上,胡将军部千”万历端着战报兴高采烈地给布塔施礼讲解,突然皱起眉头“这谁写的战报,什么玩意啊,前边说一面车墙一共二百五十六门炮、千余铳兵,这会又什么千炮齐鸣、万铳齐发,夸张了。”
不过紧跟着,万历就把战报甩手丢到船甲板上,对着沙盘慢慢拿掉骑俑“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在布塔施礼眼中,皇帝哥哥的笑容逐渐变态。
“然后他们就死光了,尸首四千七百八十具,首级功三千零二十。”在不知缘何所来的无端恐惧里,他听见皇帝说出这句话,又看见皇帝对着他喜笑颜开地挑挑眉毛“施礼,你知道朕的损失是多少吗”
小王子懵懂的缓慢摇头中,皇帝两手举天抻了抻袖子,用右手比了个二“是役,天军无一阵亡、二人负伤。”
“伤者一为步前营标下杀手队长楼世杰,起爆地雷被碎石砸破眉骨;二者为车后营标下奇兵骆凤,下车崴脚。”
说到这,皇帝再也止不住自己的笑意,仰头大笑“战报说肿的可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