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大头这才放下心来,生怕真被抓去挖矿。
苗大头:“大人,要在这封条上写什么”
沈大贵摸摸日渐消瘦的肚子想了想,像在回忆着什么,实是从千岁府上瞄来的字。
“朱门朱门酒肉臭。”
“路有冻死骨”
“对,就是这个写,写上百多张,要贴上百道门,这来宾们真给国库面子。”
苗大头一呆,这字,这字妙啊。随即一喜,钱来了钱来了。这一写就写到黄昏,期间也看到那红色的令烟,他还想去看热闹来着,但想想还是狗命生计要紧,遂压下心中好奇写到手抽筋,写到哆嗦,沈大贵还要求这字要写凌厉些,苗大头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最后在接那兜碎银的时候双手却没哆嗦,反而坚定有力,不知道什么在作怪。
有钱后的苗大头买来一兜上好的鹿肠草挂大耳脖子上,这上等马草给大耳吃得差点噎到,也是没谁。苗大头拍拍它笑道:“慢点慢点,大头爷爷不吃草,不会跟你抢。”
待得大耳吃得心满意足,苗大头骑着它刻意走的南门,谁想那里已被戒严,苗大头在驴背上伸长脖子快速往门外头瞄个好几眼,立即心生惊骇,监野司的高手过半数皆是重伤打坐状态,佩刀及佩弩烂得不成样子散落一地。这时披头散发的张瓜冷瞥他一眼,吓得苗大头一哆嗦赶忙调头离开,心想究竟是何方神圣,能给监野司的大人们捶成这副凄惨模样。
苗大头心中想着事,脚下来到铁匠铺买几根钉子,期间还和店老板讲了一个时辰的价,接着再去棺材店买了几块小木板,这次没敢讲价,怕被店老板给当场装进去。
苦海寺,顶着风雪回来的苗大头拿了大石头钉门,老这么咣咣咣的不是个办法。
一番折腾后已入夜,袖中还有好多碎银没舍得用,他给藏在残破的佛像中,这是攒的娶媳妇的钱。
佛像是六耳闭目听生佛,似在听尽人间苦难。佛无手,似不知该如何解救芸芸众生,所以佛像头微低,像是歉意,也像怜悯。
如今佛像已残破的仅剩一耳,苗大头的俗物碎银便是藏在这耳中。他在佛前盘坐,双掌合实,口念俗语:“要么高官厚禄,要么漂亮媳妇,佛爷你行行好,随便赏一个。”
夜深了,苗大头沉沉入睡,哪想今夜这门突然又咣的一声大开,风雪灌进屋,呼呼那个呼呼,苗大头翻爬起身,一脸懵逼挠挠头:“这不对啊,这是哪里来的妖风,比钉子还厉害,莫非是那棺材板有问题”这自己给自己吓得一阵牙齿打颤。
谁想回头却是见到一头小牛撞开了他的门小牛背上还载着个昏迷过去的女子,女子怀中紧抱着个锦布盒。正是辞夕玦。
苗大头一吓:“牛小哥,你来给我送媳妇的”说着便上前几步,哪想青衣给他一顶,咣的一声给他从窗子顶了出去,摔他一个七荤八素。苗大头捂着胸口疼痛处,闷哼道:“这这不是在做梦,可,可这叫什么事儿”
紧接着他那驴子也被撵了出来,两个难主难骑相看无言。
苗大头就纳闷了:“这世道怎么乱成这个样子,连牛都特么会打家劫舍了”
待得缓过劲来,苗大头见到屋中青牛把女子驮到佛像背后挡风的地方,苗大头蹑手蹑脚把散落在地的钉子和断木板拿出屋,然后把屋门从外面关上开始咚咚咚修门,刚那惊鸿一瞥,那冷美人眉关深锁,双目紧闭,长而微翘的眼睫毛好像一只蝴蝶停在上面一样,颤颤动动,白净皎洁的瓜子脸蛋儿没有一丝笑意,整张脸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