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抬起右手,向上拉了拉衣袖,露出手腕的位置。院首拿出一块干净的白纱,覆在太后的手腕上,这才伸出三指扣上了脉门,阖眸屏息,专心为太后诊起脉来。
皇后和婉妃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院首诊着脉的手,面色紧张。
偌大的偏殿中,鸦雀无声,安静无比。
半柱香之后,院首才缓缓睁开双眼,收回手,取掉了太后手腕上的白纱。
“院首,哀家的身子如何啊”太后幽幽地开了口。
“回太后,您的身子并无大碍。”院首躬身回道。
皇帝不露声色地追问了一句“你可是诊仔细了”
“回皇上,老臣十分确定,太后除了因年岁大了,脉象上有些虚沉,身体康健无恙。”
皇后听后,脸色大变。
太后将皇后的反应看在眼中,接着又问道“那哀家可否中毒了”
院首躬身回道“以老臣几十年的经验,未诊出太后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兰妃闻言,惊恐地看了一眼站在凤椅边的萧煜宸,只见其目光冰寒,冷冷地勾起了唇角,顿时身子抖了抖,低下了头。
“太医的话,皇帝可是听清楚了”太后脸色一冷,非常不悦。
皇帝虽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可是太医的诊断在那摆着。自己到的时候,太医也是刚刚才到,而且是同自己一起进来的,断不会有机会事先授了太后的意说谎。如此看来,太后的确是并无大碍,但是皇后所言又并非捏造,那到底是谁救治的太后
皇帝疑惑的视线移向了萧煜宸莫非是煜宸
“母后,朕听清楚了。”只是须臾,皇帝便收回了视线,打算先将事情押后,尽量息事宁人,毕竟一边是自己的母后和儿子,另一边是皇后和妃子,实在有些进退两难。于是,便和太后商量道“只不过,今日此事”
“皇帝。”太后冷着脸打断了皇帝的话,“事实摆在面前,此事已经清楚得很了。哀家倒是没什么,不过是被人咒咒罢了。只是,却因此让哀家的孙媳妇白白受了委屈,损了名声。不知皇帝打算如何处置”
“母后”面对太后的不依不饶,皇帝瞥了一眼萧煜宸,一狠心,下令道“皇后编造谎言与太后不利,禁足坤德宫一月,罚俸一年。婉妃妄言诬陷宸王正妃,禁足景阳宫一月,罚俸半年。朕如此处置,不知母后可否满意”
皇后和婉妃一听皇帝不过是罚自己禁足和扣了月俸,都暗自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太后其实无意为难皇帝,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只不过是想借此机会给皇后和婉妃些颜色看看。于是,神色淡然地点了下头“就这样吧,哀家满意与否不重要,皇帝满意便可。”
皇后和婉妃见太后终于松了口,连忙跪好,磕头谢恩“臣妾谢太后恩典。”
“朕也多谢母后体谅”皇帝的心刚刚放下,话还没说完,却听见太后又幽幽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