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炮口四处谨慎的寻觅着,手指死死扣着扳机。
与粗中有细的矮人不同,猎队的占卜师是表里如一的慎重。
她摩挲着怀里的水晶球,侧脸仔细感悟着市场里每一点细微的魔法波动,眉宇间露出几分严肃。
“时间线在这里出现紊乱。”女巫自始至终闭着眼,但并不影响她对周围的环境做出清晰判断“你们遇到谁了队长在哪里”
“我还活着”远处仓库里传来张伯仁粗声粗气的抱怨“呸呸臭不要脸的家伙,临阵逃脱,胆小如鼠”
“他在骂谁”矮人把原本抓在手里的机关炮拎起,扛在肩,歪过头看向另一旁的麦冬,似乎刚刚发现她周围的蓝色光罩“你又被弗洛伯毛虫攻击了吗”
弗洛伯毛虫是一种粗短的植食性蠕虫,分泌的黏液在魔药学中有广泛应用,除了长得丑了点,对巫师几乎没有任何攻击力小女生除外,她们似乎能够被这种丑虫子的外形攻击,每年都不乏小女孩儿在毛毛虫前晕倒的案例。
麦冬就曾被一只弗洛伯毛虫吓的进入降灵状态,因此经常被巴林嘲笑。
“这里没有弗洛伯毛虫”小女巫隔着蓝色光罩,气急败坏的叫道“那件事你还要说多少遍队长是跟一头羊打架输了,所以才骂人骂羊”
“一头羊”矮人巴林眨眨眼,有点跟不小女巫的聊天节奏。
“羊”女巫朱玲则敏锐的注意到这个字眼,转头看向自始至终保持沉默的石川“是我想的那头羊吗”
剑客默默点头。
女巫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水晶球闪烁起不规律的光芒。
巴林后知后觉,看了看倒在仓库前的那头凿齿,再看看不远处的石坑,然后把扛在肩的机关炮重新拎在手里,打开保险。
“它在哪儿”矮人粗声粗气的问道。
“跑了。”石川简短回答。
“跑了”巴林扬起眉,机关炮的枪管卡拉拉作响“你为什么不去追”
“不追是对的。”张伯仁的声音伴随着他沉重的脚步,从火场与烟雾中传来出来,变得越来越清晰“谁也不知道那头羊在打什么主意在这条时间线,我们就是无家可归的孤儿,绝不分散是作战的第一要素。”
“它跑不掉。”石川右京歪了歪脑袋,他的耳畔,一只翠绿的纸鹤正在欢快的拍打着翅膀“我一直在盯着它目前来看,它刚刚跳下寂静河,沿着河底向游出发。”
说话间,坤鹏猎队的队长大人已经走到几位猎手身旁。
他拍打着身尘土,看了看一团乱麻的市场,重重叹口气。
“这里就这样吧。”男巫挠了挠头,放弃扑火的打算,目光循着黑山羊在围墙撞出的豁口向外看去“至于那头羊被我们打岔后,大概率不会回我们之前预设的战场了。”
这是毫无疑问的,时间线游任何细微的变动,传导到下游,都会变得面目全非。所幸这次黑山羊与他们见面的时间只是稍微提前了一点,可以预期的变动也在控制范围内。
矮人揪了揪自己的胡子。
“所以我讨厌顺着时间线作战。”他粗声粗气的抱怨道“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随手打死的一只青蛙,会不会引来撒托古亚关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