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刚刚那阵剧烈的爆炸过程中,米尔顿公爵的蝠翼也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仿佛一张被小童丢进水里洇湿后又捞出来的宣纸,皱皱巴巴,破破烂烂。
更远一点的地方,流浪巫师正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根树桩上,耷拉着两条腿,慢条斯理的抽着雪茄他已经摘下了面罩,露出那张苍老但是干净的面孔看上去,他似乎完全没有被刚刚那道魔法所影响到似的。
“人呢”鼠巫师固执的左右张望着,再次重复了几秒钟前的那个问题。
米尔顿公爵刚刚收起蝠翼,变回人身,此刻正努力晃着脑袋,试图祛除脑袋里因为震荡引起的思维紊乱与灵魂震颤,自然不会对鼠巫师的疑惑做出任何反应。
倒是流浪巫师,很快领会了鼠巫师的意思。
“人不在,自然是走了嘛呋”他重重的吸了一口烟,吐出几个漂亮的白色烟圈。不知是不是因为烟气的作用,他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油滑,显得干涩了许多
“苏家那个小丫头丢下一个大炮仗撒腿就跑,现在早就跑的没影儿了必须承认,你之前那套围魏救赵的说辞还不错,那丫头只能丢下我们去救那些小娃娃。”
“至于我们另外一位同伴”
说到这里,流浪巫师摊开手,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先是被阵法压制、束缚,然后正面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道天谴你也知道,它的身份比较特殊,跟我们比起来,它对那道魔法的耐受性更低一些。”
“如果你运气不错、手脚麻利一点的话,我估计在那道魔法的余韵彻底消退之前,你还能从这片焦土里找到它的几块碎片速度慢一点的话,我们就只能在脑海里缅怀自己的队友了。”
鼠巫师阴沉着脸,在焦土间来回蹿了几圈,最终不得不承认流浪巫师的判断。
它从这片空旷的焦土中找到的那位同伴剩下的最大一块骸骨,就是一根不足三寸长的焦黑的大腿骨。
“妖魔哈,妖魔”鼠巫师举着那根骨头,尖声尖气的笑着,声音显得异常刺耳“真是件有趣的事几百年,我杀妖魔杀的手软,不曾想现在也跟它们沆瀣一气,与之为伍。如果学校里那个老不死的校长还在,肯定早就冲到地下世界,把我那些鼠子鼠孙们烧成渣滓了吧。”
“呋”流浪巫师深深吸了一口气,喷出一股浓郁的烟气。
烟雾缭绕,将他的面孔遮在后面,连带着他说的语气也显得缥缈了几分“所以说,无名校长真的不在学校里了,对吧。”
鼠巫师紧紧闭着嘴,没有吱声。
流浪巫师似乎不打算放过它“呋三年前,黑暗议会就发布了相关的任务清单,希望能够确认校长的去向呋如果你早点把这件事说出来,拿到议会的奖励,恐怕你的鼠人进化方案早就实验成功了你也不需要跟我这个糟老头子一起做这种两面不讨好的任务呋”
“现在,学校里面、学校外面,猜到那个老头子已经不在的势力越来越多你现在就算想卖个好价钱,也卖不出去了。”
“何苦来哉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鼠巫师粗暴的打断流浪巫师的叨叨,捏着那块大腿骨,转而提出另外一个尖锐的问题“话说回来,我倒是对另外一件事很在意你是怎么办到的”
流浪巫师把烟从嘴边拿开,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不解。
“刚刚那道咒语怎么想,你也不应该表现的这么轻松吧。”鼠巫师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呋噗。”
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