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郑清与吉普赛女巫徜徉在贝塔镇步行街,一起从美食街的这头,吃到了那头;一起在临钟湖畔悠然漫步,看临钟湖四周美不胜收的雪景,看临钟湖内白塔上绽出的七彩光芒在年轻公费生印象中最深刻的,并不是湖心岛上那座快要炸掉的石塔,而是湖畔,吉普赛女巫微微扬起的脑袋、那娇艳的嘴唇,还有那声始终在他耳边回荡的吻我。
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但郑清的嘴唇上还仿佛始终能够品味到那丝甜蜜。
当然,这种私密的记忆,郑清并不会,也从来没有与其他人提起过包括萧笑、辛胖子等同班同学,也包括林果、迪伦等宥罪猎队的猎手们,甚至还包括波塞冬其他人只知道大雪那天,他曾在步行街上与伊莲娜吃过一顿便饭,而后在临钟湖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最后在姚教授的要求下,又去校医院做了一遍检查。
反正从开学到现在,郑清进出校医院的频率几乎与星空学院的新生们没有太大差别,渐渐的便也没有人太过惊诧了。
蒋玉将讨论的话题骤然转向那个下雪的日子,顿时将年轻的公费生打了个措手不及。
与此同时,图书馆这个僻静的小角落里,也响起了几个低低的、起哄般的笑声。辛胖子眨眼间从手表中拽出一盒爆米花与一罐肥宅快乐水,笑眯眯的滋着饮料,坐看郑清一脸窘迫、坐立不安的模样。
“图书馆里不许吃东西”郑清略带几分狼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胖子,然后转头看向萧笑,提醒道“我记得你还在图书馆担任整理员的吧看到他吃东西,难道感觉不到自己肩头的责任吗”
萧笑面无表情的瞅着他,一语不发放。
郑清清了清嗓子,扶了扶脸上的墨镜,决定忘记自己刚刚的问题,转头看向蒋玉第一次,他发自内心的赞美这幅眼镜,因为它完全避免了视线的直接交汇,非常有效的降低了他内心的尴尬感觉就这样,男巫假装自己非常勇敢的看着女巫,用一种不经意的鱼语气说道“哦,你说上周日的事情啊那天我被老姚安排着去做别的事情了。”
说着,他强调般的举起左手,手中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扯出来一张空白契约,示意着,在半空中抖动着,抖的那张细长的羊皮纸哗哗作响。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不能说”年轻的公费生说着,又用力抖了抖那张空白契约。他相信,这种隐晦的表达方式在场的每个人应该都能读懂。
当然,他也不奢望仅凭一张空白的契约就满足面前几位朋友旺盛的好奇心“我只能告诉你们,那天我没去例会,是去了校医院那天她也在医院了。”
她,自然指的就是伊莲娜了。
蒋玉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男巫的窘迫感,反而将左臂抱在胸前,右臂撑起,摩挲着下巴,似笑非笑的提醒道“只是去了一趟校医院吗我怎么听说你们还有其他活动啊这也要保密顺便说一声,刚刚上来的时候,我看见伊莲娜进了一楼一间自习室里,你不去看看”
郑清干笑两声,求救般看向自己两位同伴也许是因为从小接受的严厉打击早恋的教育,也许是因为家中略显保守的规矩,郑清在面对感情,尤其是在其他人面前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回避这方面的问题。
就像一个习惯偷偷摸摸的人,即便走在光天化日之下,仍旧会不自觉的含胸低头,眼神躲躲闪闪。
只不过郑清求救的方向终究有些不靠谱。
萧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面前的笔记本,就像上面有司马先生的照片似的;而辛胖子则咯吱咯吱的嚼着爆米花,嘴巴里被塞的满满,一副完全发不出除咀嚼之外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