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把心底的秘密告诉同伴们,但又不能完全无视这种沉重的负担。
每当他闭上眼,躺在帐子里,想要睡觉的时候,苏施君绝美的面孔都会不由自主溜进来,附在他耳边,悄悄说着什么。
他是波塞冬,也就是尼普顿父亲了。
理论上说,他也是苏施君的丈夫了天见可怜,我们的公费生同学打心底儿还认为自己是一个男生,而不是男人
“她会不会问我要抚养费巫师世界结婚要不要扯证需不需要我给家里寄信讨要户口本我已经有喜欢的女生了怎么办如果现在离开伊莲娜会不会让人觉得我是个人渣如果她把这件事公之于众怎么办别人会怎么介绍我这位是月下议会上议员,苏施君大巫师的爱人,郑清同学”
这种画面太美,让人不敢想象。
每每想到这些问题,年轻的公费生都有种心脏病发作的感觉,胸闷心悸,喘不过气来,甚至偶尔会出现意识模糊,思维断片。
但只要一静下来,这些问题又会不由自主的钻进郑清的脑袋里,仿佛有许多小人儿在那里围成一圈开会,大声嚷嚷着,吵的不可开交。
以至于有的时候,郑清都严重怀疑,这些症状是不是影子被偷走后引起的其他严重的并发症。他已经在犹豫要不要去校医院再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当然,凡事有弊自然有利。
有这样沉重的负担压在心底,让郑清生活中其他的烦恼与琐碎都显得那么平淡与简单了。
比如猎队繁琐的训练问题、以及随着期中临近教授们不断加重的课业负担、当然,还包括伊莲娜加入马修猎队那件事。
郑清发现,随着时间推移,原本因为这件事郁积心底的怒火已经不知不觉消散了许多,仿佛原本是怪石嶙峋、惊涛骇浪的海岸,随着潮水上涨,将一切不平都淹没在了水面之下。
现在,他只想知道原因伊莲娜为什么会答应马修。
“因为你并没有邀请她加入你的猎队啊”
403宿舍里,辛胖子一边撸着猫,一边赶着稿子,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这是非常容易理解吧她是一个吉普赛女巫,又不是你养的小精灵,难道做什么事情还需要向你报备一下吗”
郑清躺在帐子里,侧着头,看着枕边那张已经彻底失去光泽的塔罗牌,忧郁的叹了口气。
被胖子点名的小精灵们则成群,懒洋洋的挂在帐子上,呼吸细微,神情恬静,一副废掉的样子。
“提到小精灵,你那些小精灵们彻底没问题了吗”正埋头笔记本中的萧笑忽然抬起头,看向郑清“我是说,她们的寿命药水的问题彻底解决了吗”
“还没有。”郑清抬了抬眼皮,看着她们蜷起的半透明的翅膀,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只不过状态比较稳定了杜泽姆博士说,我的那些砂时王浆效果非常出色,上学期结束之前应该都不需要担心她们的状况了。”
“好消息。”萧笑推了推眼镜,重新埋头笔记本中,顺口补充道“既然这样,那让她们作为你的帮手参加新生猎赛应该问题不大吧”
“这不可能。”郑清下意识否定了这种想法。
“我们又没打算让她们身上裹着爆炸符或者雷咒冲击狂飙的野妖群,只是作为你的帮手四处查探一下环境而已。”迪伦的声音从棺材里传出来“或许她们非常乐意这么做”
“这不可能。”郑清重复着自己的观点,勉强笑了一下“你们都知道这些绿色小精灵是多么胆小的家伙,怎么能指望她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