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隐约记得,苏施君后来又说了许多关于幼儿教育方面的事情,还向他介绍了一下她的几位女仆,尤其是那位引他来实验室的女仆。
“以后我会让苏蔓常驻在贝塔镇青丘公馆里,有什么事,你可以找她商量。”临走前,苏施君指着那位女仆,向郑清说道“毕竟我还担任着月下议会的上议员,不可能一直呆在这个实验室里。”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郑清也已经忘记了。
他感觉自己似乎在做一个梦,一个荒诞却又非常真实的梦。
像梦游一样与苏施君告别,像梦游一样离开那座巨大的实验室,像梦游一样晃荡在校园里,迷迷瞪瞪,整整一个下午。
午后的阳光依旧灿烂。
也许因为失去了影子的保护,加重了眩晕的感觉,让他有点丧失理智;也许担心被班上那些敏感多疑的同伴们发现什么;还有可能只是单纯因为郑清觉得自己是在梦里。
总之,整个下午,年轻的公费生都在校园里晃来晃去,甚至没有去上周二下午的那节天文课。
直到月上枝头,繁星点点,宥罪猎队的队员们才在波塞冬的帮助下,在临钟湖畔的小树林里找到失踪大半天的公费生彼时,他正倚着一株粗大的银杏木,酣然大睡。
“醒醒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辛胖子揪着郑清的袍子,把他拽醒,同时大声嚷嚷着“下午的天文课你怎么没来或者说,你竟然没来你知不知道爱玛女士知道有人旷课后的眼神我敢打赌,整个第一大学,你是唯一敢旷爱玛女士课的男人”
“是男生。”萧笑在旁边纠正着,同时补充道“除了爱玛女士,他还放了易教授的鸽子上午提前走的时候大家都听到了,教授要你下午下课后去找他补课。看样子,他也没去。”
耳边几个人聒噪不休,郑清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公费生咕哝着,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头蜷在他胸口打盹儿的树精子,挂到旁边的树杈上,然后伸了个懒腰,重重的打了个哈欠。
“大晚上不睡觉,你们在吵吵个啥。”他半眯着眼,斜着头,打量着周围的几个身影。
就着微弱的月光,年轻的公费生很快便分辨清楚这些身影是谁了。
萧笑、辛、张季信、迪伦、蓝雀、还有林果似乎除了挂名的释缘小和尚之外,宥罪骑士团的几位成员悉数在这里了。
听到公费生莫名其妙的问题之后,周围几个年轻巫师不由互相看了一下,眼神有点微妙。
“你说,他是不是被苏大美女迷晕头了怎么感觉这里”辛胖子戳了戳自己脑壳,凑到萧笑耳边小声问道“怎么感觉他这里有点毛病了。”
“不排除他被林子里什么虫子给咬伤,精神错乱了。”萧笑抱着笔记本,表情非常严肃。
“对对,非常有可能前不久你们学府不就闯进来一群砂时虫吗”迪伦在旁边连连点头“连带着我们魔方那边都刷了一遍打虫药学校不是说今年沉默返潮来的比往年早了许多嘛,难免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虫子钻进来。”
也许因为月光的缘故,也许只是因为颠倒的时差,吸血狼人先生现在看上非常精神。
甚至脸上似乎都有了一点血色。
渐渐清醒过来的公费生却恰恰相反他的脸色煞白,好像被涂了一层银粉似的。
辛胖子刚刚提到的苏大美女几个字,像一把钥匙一样打开了他记忆的闸门。
女仆、研究所、鹦鹉、巨大的实验室、被骗走的影子、狭小的办公室、装进玻璃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