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刚在泰勒家那位小少爷提及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表现的无动于衷,甚至做出一副早已知道此事的模样,但他的心底却并没有像表面这样平静。
酸甜苦辣,五味杂陈,郑清甚至说不清自己心底是怒火多一点,还是心塞多一点。
以至于整个后半程的猎画展,他一直表现的郁郁寡欢,与四周活跃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果不能趁着气势正足的时候去找吉普赛女巫谈谈这件事,郑清非常怀疑自己过两天肯定会不由自主的放下这件事。
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气哦。
唯一的问题在于,他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或者说态度去面对伊莲娜。
“听说你加入马修的猎队了”这是同学之间好奇的打听。如果作为普通的同学,郑清这么问当然没任何毛病。
但问题是,他并不愿意将自己定位为吉普赛女巫的一名普通同学。
“你加入马修的猎队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这是身为朋友的语气。只不过站在朋友的立场,这样问问题,似乎又稍显僭越,没有人喜欢被人随意干涉私生活。
更何况是一向以自由奔放著称的吉普赛人。
“你怎么能加入马修的猎队呢”这种语气稍显强势,适合比朋友更进一步的身份使用。比如密友,比如恋人。
但他与伊莲娜是恋人吗
郑清扪心自问,对这个问题的答案略感不安。
除了互相送了件礼物,他帮她补习符文之外,两人似乎还没有达到恋爱的程度虽然大家都认为两人之间有点小暧昧,但是郑清除了在宿舍里干嚎几次之外,他甚至没有任何公开追求她的举动。
含蓄到这种地步,已经不能用腼腆来形容了。
而是呆。
这个结论令年轻的公费生愈发忧郁。
这股蛋蛋的忧郁气氛一直从第一大厅持续到403宿舍,一直从傍晚持续到深夜。
“有的事情,一定要当面问个清楚的。”
“这涉及到男人的尊严”
“你放心,宥罪骑士团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在舍友们七嘴八舌的建议与安慰声里,郑清辗转反侧,一宿未眠。
第二天,他顶着一双黑眼圈,挂着两个大眼袋,摇摇晃晃的坚持去上课。但却始终没有找到与伊莲娜对质的机会。
因为吉普赛女巫再一次缺课了。
郑清发现,似乎随着入校时间变长,吉普赛女巫的行踪也越来越诡秘,即便与她同行的其他几位插班生,甚至同属吉普赛女巫团的密友,都不清楚女巫的去向。
有人说伊莲娜参加了贝塔镇北区的一个秘密结社,正四处打听戏法师们信仰的某位邪神;也有人说,伊莲娜在学校发现了一个被封印的密园,正在努力破解大门上的秘钥;还有人说,经常看见伊莲娜进入沉默森林,似乎在寻找什么。
不论传言如何,总之都与安全两个字毫无关系。
这让郑清心底郁气的同时,也不由多了几分担忧。
希望她不要惹出什么麻烦。
他暗暗祈祷着,摩挲着手心里的那枚铜钱。
这是公费生占卜时使用的媒介。
现在正在进行的,是一节占卜课。
讲台上,易教授正通过一盆盛开的映像花,耐心仔细的向大家演示如何在野地里就地取材,通过吃剩的骨头、枯枝、败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