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辛胖子与迪伦的恭维下,像一只骄傲的大白鹅,昂首挺胸向临钟湖畔的猎舞会走去。
而郑清则带着满腹羡慕与嫉妒,踏着萧瑟的月色,孤零零一个人去校工委办公室办理猎队训练的相关手续。
当然,因为猎月的缘故,学府的夜晚并没有多么寂寥。
相反,郑清一路走来,发现几乎学府的每个角落都能看到卿卿我我的年轻男女巫师们,或者在树荫下漫步,或者躺在草坪上赏月,或者干脆旁若无人的咬在一起。
这令年轻的公费生愈发沮丧。
穿过蜿蜒幽深的长廊,通过七号凉亭,校工委那座黑色的三层小楼仍旧沉默的坐在月光下。
月华落在楼上,腾起一片青莹莹的光晕,整栋楼恍若一件祭炼中的法宝,令人望之便会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
也许因为学校的注意力都被湖畔那场盛大的舞会吸引过去了,今天郑清在楼前并没有受到刁难,黑洞洞的楼门口径直敞开在那里,任凭每一位到访的客人进入。
一楼的大厅仍旧没人。
只有那座两米高的黑色树形鸟架顶端,趴着一只打盹的虎皮鹦鹉。
郑清轻轻咳嗽了一下。
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大厅内非常清晰,立刻将那只鹦鹉惊醒了。
“欢迎欢迎”它慌乱的拍打着翅膀,眼睛还没彻底睁开,就连声解释道“我没有睡觉,完全没有睡觉我只是闭着眼回忆每间办公室的位置”
这是不打自招吧
郑清的嘴角抽了抽,最终没说什么。
看得出,这只鹦鹉的说辞练习的非常熟练,一段话说的字正腔圆,毫不打磕巴。
“咳我想去猎队管理办公室,劳驾”郑清熟稔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鸟粮,撒在虎皮鹦鹉面前的食盆里。
睡眼惺忪的鹦鹉终于看清面前男巫的模样,原本紧张的态度立刻松弛了下来。
“什么嘛我以为是纠察队的人来了。”鹦鹉扑腾着翅膀,语气显得有些恼火“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去湖边参加舞会,一个接一个,随随便便来办公楼里搅扰我老人家的清梦,有没有公德心”
“一个接一个刚刚还有人进去了”郑清好奇的问道。
鹦鹉看到食盆里的鸟粮之后,眼睛一亮,立刻飞扑了上去,忙不迭向嘴里塞着一颗颗的粮食。
“不急不急,这里还有。”郑清笑呵呵的又掏出一小包鸟粮,补充道“这是从贝塔镇格林杂货店买的精品餐,每一袋都有十八种不同的口味。”
“还是九有的孩子乖巧。”鹦鹉叨着食盆里的鸟粮,一边点着头飞快的吞咽着,一边抱怨道“嗯,刚刚还有一个星空的小崽子也进去了那座学院的风气一向很差,一个两个都没礼貌,连门包都不给。”
鹦鹉口中提到的门包就是鸟粮。
虽然校工委负责喂养这些迎客鹦鹉的校工平日给它们的伙食并不会缺斤少两,但这些碎嘴的小鸟仍旧乐于从前来拜访的学生口袋里啄食,美名其曰门包,却不知是跟谁学到的陋习。
“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嗯,只有你一只鸟值班吗”郑清看着面前的鹦鹉全心全意的埋头食盆,最终只能耐心候着。
索性今晚也没有什么事,权当消磨时间。
“哈嗯吼嘿喊哈呼嘿喝。”鹦鹉的嘴里塞满了鸟粮,声音从漏气的喙边漏出,听上去异常艰涩。
简直变成另外一种语言了。
即便有着布吉岛上语言通晓魔法阵的加持,郑清也完全听不懂这只鸟说了些什么。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