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经常喊他杜泽姆博士,是一位居住在贝塔镇东区,苍老的年轻巫师。说他苍老,是因为他的面容仿佛八九十岁的耄耋老人,充满了皱纹与老人斑。说他年轻,则是因为他实际年纪尚不足四十,对于绝大多数巫师来说,这还属于青年巫师。
上学期,为了拯救一群无辜的小精灵,郑清四处求医,最终在蒋玉的帮助下,寻到了隐居贝塔镇一隅的杜泽姆博士。
杜泽姆博士虽然平日里形象有些邋遢,但在配置魔药方面却有很高的技巧。在他的帮助下,郑清领养的那群小精灵最终安全的存活了下来,直到现在。
诚然,蒋玉在当初介绍的时候,也曾向郑清提及杜泽姆博士许久之前的疯狂与天才,但对年轻的公费生来说,没有切实的经历,很难领会其后的风光。
郑清对杜泽姆博士最深刻的印象,并不是博士配药时的熟练与专注,也不是博士那邋里邋遢的造型,或者他那座几乎无人问津的破旧小院、院子里颤颤巍巍的老仆人。
郑清对杜泽姆博士最深刻的印象是博士曾经当着他的面,将眼珠子抠下来,泡到药水中咕噜咕噜清洗的画面。
必须承认,对于一位当时接触巫师世界时间还不长的年轻人来说,那副恐怖的画面在他心底刻下了非常深的印记,而且其后不止一次在他的梦境中徘徊。
每一次都能将他吓出一身冷汗。
听到仓鼠最后报出的名字,场间一时陷入异常的安静之中。
伊莲娜与科尔玛沉默,是因为这个名字对她们来说异常陌生,她们正在苦思冥想,从脑海深处发掘可能存在的一丝记忆。而黑猫沉默,则是因为这个名字为出乎他的预料。
也正是因为如此,黑猫的态度需要愈发谨慎一些。
他自然是希望能早点打发掉科尔玛大姐头,但同时他也不想为杜泽姆博士惹来什么麻烦。而肥瑞这只胖仓鼠,给郑清的感觉就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对于女巫与猫的沉默,仓鼠自然可以理解,它坐在白鼬脑袋上,换了个更舒服的资深,好整以暇等待女巫或黑猫重新开口。它的爪子间不知何时抓了一条真正的毛毛虫,正一根一根揪着虫子身上的毛。
“哦,差点忘了提醒你们。”在女巫开口之前,肥瑞像是想起什么,漫不经心的开口补充道“泰瑞杜泽姆,这个名字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很难突破某些魔法的限制告诉其他人你们懂得,这是那些魔法最让人恼火的地方。”
肥瑞到底还算不算人,这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但它此刻开口,却恰到好处的打破了场间沉闷的气氛。
“既然不能说出名字,那我们怎么找他呢”科尔玛眉头紧锁,顺势开口问道。
“难道你打算在步行街上一家一家上门询问或者在整座校园里发调查报告”仓鼠嗤笑一声,顺手将拔光毛的虫子塞进身下白鼬的嘴巴里“如果那么简单,我为什么不自己去做”
白鼬吧唧着嘴巴,吮着虫汁,看上去吃的格外香甜。
黑猫感觉自己脊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如果那么困难,您为什么要把这件任务交给我们”伊莲娜认真的看着仓鼠,一字一句慢慢问道“虽然我们在同龄人中算是稍有能力的,但我并不认为能比您找到的其他巫师更出众。”
“身为一个巫师,我总要相信占卜结果的。”仓鼠摊开爪子,做了个听天由命的姿势。
气氛重新沉默了几秒。
肥瑞重新从空气中捞出一条新鲜的毛毛虫,开始拔毛。黑猫眼巴巴的瞅着那条毛毛虫在仓鼠爪子里翻转、挣扎,淌下绿色的浓汁。
伊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