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蒋玉那枚果子也帮了他不少忙,最起码,在接下来的庆祝活动中,年轻公费生终于不用开口说话,只需要露出八颗牙齿站在人群中用力鼓掌就可以了。
但情况也没有苏施君形容的那么糟糕。
或许身为禁咒的载体可以免疫许多负面伤害;或许因为狐族对夹生的枥棠梅更加敏感;或许只是单纯因为郑清年纪比苏芽大,抵抗力更强。
总之,隔天早上,郑清舌头上的肿痛与麻木便已经消散了大半,能够勉强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了。
所幸学生上课并不一定需要说话。
再加上临近期末,大部分教授的课堂都在飞快的复习这个学期的知识点,勾勾画画,时间紧张,倒也让年轻公费生忘记了嘴巴里的毛病。
直到下午。
符箓课后,他与萧笑、辛胖子在前往图书馆的途中看到一只乌鸦。
不是戴着面具的怪胎,而是一只真正的乌鸦,正站在落叶悬铃木的枝桠上,警惕着四周,时不时歪着脑袋梳理一下背上的羽毛。
树下,一名一年级的男生举起法书,冲那只乌鸦丢出了一道束缚咒。
如果说这个周一还有什么其他与众不同之处的话,那应该就是郑清丢出的炸弹爆炸后渐渐有了回音。
随着贝塔镇邮报恒河日报每日号角报等大小报纸陆续刊发从各个渠道汇聚的第一大学冬狩事故的细节,越来越多的同学开始讨论起学校是不是真的遭受过星空入侵,以及学校里是不是真的有一群乌鸦在四处绑架学生做非法实验。
群体的情绪总是狂热与盲目的。
伴随着这些议论声,首先倒霉的反而是学校里那些大大小小的乌鸦那些普普通通的、雀形目鸦科鸦属的黑色飞行生物当然,由于有巫师法典的保护,倒也没有哪位同学犯忌讳的杀戮乌鸦,但是用咒语与石子儿驱逐却不在限制之列。
就像现在。
那名一年级的男生突然冲树上歇脚的乌鸦丢出一道束缚咒,然后将掉下来的大鸟倒拎着,丢出围墙外,赢得了同伴们齐声欢呼。
整个过程中,那只遭受无妄之灾的黑鸟奋力挣扎,却徒劳无功。
这引起旁边一位路过女巫的不满。
“你为什么要攻击它”
那位同样一年级的女巫勇敢的质疑男生的举动“它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又没有妨碍到你”
“梅林在上看看它那双眼睛”男生夸张的挥舞着胳膊,仿佛刚刚战胜了一头妖魔“魔鬼不会告诉你它们是魔鬼难道你从来不看报纸的吗”
“报纸上只是说有戴着乌鸦面具的邪恶巫师,与普通乌鸦没有关系”女巫努力争辩道。
男生耸了耸肩膀“天下乌鸦一般黑它们就是一群倒霉的家伙。”
这句话获得他的同伴们的一致好评。
“认为乌鸦会带来霉运的说辞没有任何神秘学理论的支撑。”女巫愤愤不平“那只是顽固派巫师脑海里的臆想他们还认为黑猫会带来好运呢”
听到这里,原本津津有味旁观的胖巫师与博士齐刷刷看向郑清。
“对于这一点,我是持保留意见的。”萧大博士难得幽默了一把。
“这就是古典魔法理论的局限性,”辛胖子则取代了萧笑平时的工作,煞有介事分析起来“他们总是习惯于就具体事件寻找共同点,以偶然出现的最大公约数来指导未知自欺欺人属于经典的先射箭再画靶了。”
对于同伴们的揶揄,郑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