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塔镇,步行街第九十七号,dak。
店门半掩着,透过干净的玻璃橱窗,隐约可以看到屋子里摇曳的光亮以及几道模糊的身影,里面确凿是有人的。
咚,咚咚
敲门声迟疑的响了几下,片刻后,店门被粗暴的拉开,一个红脸膛、满脸横肉的男巫嚷嚷着探出半个身子“怎么这么晚唔你找谁”
门外是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女巫,额前束着一道轻纱,隐约可以看到轻纱下那个蝌蚪状的黑色咒印,鬓角垂落一绺银发,这是北区女巫们近几个月最喜欢的妆扮。
似乎被开门男巫粗暴的动作吓到了,门外女巫小声惊呼着,向后连退几步,一手探进腰带上系着的布袋内,一手攥着一本破旧的法书。
红脸膛男巫也就是张季信瞥了一眼那个布袋,在心底猜着那个袋子里装了几只青蛙。
虽然科尔玛已经开发出了替代青蛙们的人造贤者之石,但限于成本,终究不可能给每个北区巫师都配一颗,廉价的青蛙仍旧是许多初步掌握魔法能力的北区巫师们最广泛使用的施法材料。
“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开门的男巫语气和缓了许多,他甚至试图努力挤出个笑脸,只不过满脸的横肉让他这份努力失色不少,反而让他的表情在微暗的夜色中显得愈发狰狞。
“我我听我听说这里有鼠鼠人,所以想见见。”女巫结结巴巴着,一副随时都要逃跑的模样。
“哦这样啊。”红脸膛男巫挠挠头,回头看向屋子里,扯着嗓子喊道“她想见叮当兄弟”
屋子里传来另一个男声“明天再来,今晚有事而且它们也不在店里。”
红脸膛男巫回过头,刚想传达屋内的意见,女巫便连连点着头,小步后退,而后攥着法书与布袋落荒而逃。
张季信颇为沮丧的叹口气。
左右张望一番,周一的傍晚街头学生并不多尤其对面还是流浪吧零零散散几个身影中,并没有他等的客人。
男巫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回手从屋子里捞出块牌子,粗暴的挂在店门口,而后便缩回屋子里。
借着橱窗透出的微光,牌子上打烊两个大字清晰可见。夜风习习,推着那块牌子在门上小幅度摇晃着,阻止着下一个想要敲门的客人。
那名北区女巫离开dak后,估摸着离店有段距离了,才缓缓放慢脚步,还不时回头看看,只不过此刻,她脸上的惊恐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一片平静。
沿着步行街走不远,女巫便转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巷子曲曲折折,地上的青石板许多都损坏了,两边更是没有一盏路灯,但女巫的轻盈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一只掠过水面的蜻蜓,敏捷而安静。
接连转过几条巷子,最终,她停在一处安静的水湾旁。
这是流经贝塔镇的寂静河某条鲜为人知的支流,水湾左右是一些老旧的街区,人烟稀少,没什么店铺,这个时间更是连散步的老巫师都没有;湾中停着一只小舟,前甲板坐着两个垂钓的北区男巫。
看到女巫的身影,其中一位男巫从甲板上的竹篓里捞起一只肥硕的大青蛙,低声念叨了几句咒语。
无形的魔法波动以小舟为中心,向四周扩散,须臾便淹没在沉沉的夜色中。
他冲同伴点点头。
同伴拽着小舟上的绳索,把小舟拉靠岸,迎着女巫上了船。
“他们在里面等着。”第一位男巫轻声提醒道。
女巫微微颔首,没有开口,弯着腰钻进狭小的船篷下。与外面小巧寒酸的模样不同,篷下是一间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