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社会,都始终处于一种动态平衡之中,人与人之间需要平衡,才能维持最基础的秩序。当科尔玛成就大巫师的那一刻起,北区原本的平衡就已经被打破了。北区人,包括贝塔镇其他区,甚至第一大学、甚至整个巫师联盟,都需要重新调整各自手中的砝码,确保维系秩序的平衡不被破坏。”
“那位充当买办的戏法师,以及他所代表的那个群体,就是被抛弃的砝码。”
“从这个角度来看,科尔玛学姐的说辞、做法,都没有任何问题。”
“我是支持她的。”
说罢,郑清颇为自满的点点头,对自己能够剖析面前这幅场景背后深刻的社会学原理很是得意。
然后先生回过头,眼神中有些失望。
“只有这些”他轻声问道。
郑清心底有些慌乱起来,左右张望了一番,甚至还抬头仔细看了看坐在黑色高背椅上的科尔玛,最终期期艾艾补充道
“科尔玛学姐知道那个戏法师曾经做过恶,属于知人者智;那个戏法师却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在科尔玛学姐眼中意味着什么这是没有自知之明。”
这句话,年轻公费生是根据先生开课之前说的那番话总结出来的。稍稍有些牵强,但郑清一时片刻已经找不到其他切入点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每日多多反省自己,是非常必要的眼前这座大厅里,许多刚刚摆脱戏法师身份的北区巫师,已经开始着华服、食美味,忘记了往日的伤痛;但科尔玛学姐却能够不忘初心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一番云里雾绕的话,说的郑清精疲力尽像这样言之似乎有物,实则空洞无趣的漂亮话,他并不擅长。那是辛胖子的工作范畴。
先生微微叹口气“隐约摸到了路子,但不够深刻就像雾里看花,隔窗望月。”
你这种说辞跟我有什么区别
郑清在心底翻着白眼,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想起某只猴子求道时的遭遇,忍不住多瞥了先生几下,唯恐先生打什么哑谜被自己错过。
先生此刻袖着手,是在告诉我应该紧闭洞府,静诵黄庭还是在说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亦或者绿野先生闲袖手,却笑众人醒
年轻公费生满脑子胡思乱想着,就见先生抬脚向上走去。
脚踩虚空,如拾级而上
“这边暂且这样,下面我带你去看另外一个案例。”
郑清一把拽住先生的袖肘,心底嚷嚷了一句等等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