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平民,也算上那几个冒险家,在大太刀面前,仿若随风摇摆的草芥,被无情的收割。
鲜血与碎肉,断肢与头颅,惨叫与绝望。
仅仅几个呼吸间,这片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土地,就已染成了彩色。
数百具鲜活的生命,化作一地死肉,能喘气的,只有寥寥数人,不是我手下留情,更不是我疏忽大意,而是,我有话要问。
前一刻还嚣张跋扈,意图杀我并霸占凯兰的青年,此时此刻,见了我,仿若见到了地狱来的恶鬼。
他惊恐的双眼,流露出惊惧与绝望,他不断用双手向后挪动,然而每挪动一下,左腿的断面,就会有鲜血迸出,痛得他惨嚎哀鸣。
离他不远,他的爷爷,村子的村长大人,也没有咽气,而是一双老眼紧紧盯住我,除了惊惧与绝望外,更多的,是痛苦,是悔恨。
他没有像青年那样不断后移,因为他已经无力为之,况且,一双老腿早已被齐膝斩断,如今的他,已是奄奄一息,只待等候创世之神的召回。
距离村长四五步远,几个冒险家都没死,但比死更惨。
四肢尽断的他们,甚至连自尽的能力也没有,而冒险家顽强的生命力,却又彻底摧毁了他们能像普通人一样死去的机会。
于是,痛苦与哀嚎,癫狂与谩骂,好像初学者拉出的小提琴音,不断摧残着我们的双耳。
“凯兰”我转过头,大声问道“能在打爆他们眼睛的同时,确保他们不死吗”
“没问题”凯兰的笑脸上带着妩媚的春风,仿佛我下达的命令不是射爆某人的眼睛,而是外出郊游那般轻松畅意。
所有还活着的人,在听到这话以后,个个惊恐万分,一边用手捂住双眼,一边使劲儿往后蹭,似乎这样做,就能保住双眼,就能避免处刑。
呯
惊心而又沉闷的声音,那是左轮手枪特有的声音。
呯呯呯
又是三声,站在山包之上的凯兰,甚至瞄都没瞄,就扣下了板机,我很担心,她是不是在乱射瞎打。
呯呯
声音至此,稍顿一秒,继而又是六声连响。
直到凯兰将左轮手枪收入大腿外侧,此起彼伏的悲鸣与惨叫,又再度响起。
在场人中,除村长外,几乎每个人都有一只眼睛变成血肉模糊的血洞,让我惊奇的是,他们竟然都没有死,而且各个都很精神。
“好枪法”我对着凯兰,竖起了大拇指。
凯兰嫣然一笑。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一阵呼喝“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行凶”
抬眼一看,是一队十几个身穿制服,武器加身的冒险家,各个表情凝重,神色严肃,一边将武器出鞘,一边时刻戒备着手握大太刀的我,看那眼神,大概是把我当做穷凶极恶的罪犯了。
我也没多废话,伸手入怀,然而这一举动,却引起了他们的警觉,领头冒险家喝道“不许乱动”
“如果不动,怎么拿出证据,证明我们的清白呢”一边说,我一边将西蒙斯洛克的亲笔手谕拿出,同时收刀入鞘,站在原地,等候来人检查。
领头冒险家谨慎的走近我,先是瞥了眼手谕,见无异状,也不似沾了毒药,这才小心翼翼接过,一看之下,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单膝跪地,同时双手高高举起,将手谕递还于我,语气恭敬道“是小人有眼无珠,没认出大人来,言出无状,还请大人责罚”
“请起,快快请起,这冰寒雪冻的,万一落了病,还怎么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