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石像在吸气一般,那些白烟儿飘飘悠悠的就进了他那张并未张开的嘴里,也不见有气孔什么的机关,那些白烟儿,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
很快,白烟儿连成的一条线,而且,还变得更宽了。
相隔几步看,已经不像是麻绳和白线,更像是古代宫中,上吊用的三尺白绫。
“晦气晦气”我下意识的在嘴前扇起风来。
再一望去,白烟儿又生了变化,这一次,有点小型瀑布的感觉了,不过是倒流的那种。
“嘿,有点意思”我心里琢磨着,就想上前看得更仔细一些。
然而,这一步还没走完,我就发觉,那股一臂宽、如倒流小瀑布般的白烟儿,竟然没了
再一低头,包袱里变得空空如也,沙虫牙齿也尽数消失不见。
没有离近了瞧着这幅景色,当真是有些遗憾。
还未待我遗憾几秒,突兀的,那石像的一只手中,突然多了几抹白光。
白光如同涓涓流水,缓缓淌了下来,精准的落在正一脸庄重严肃的哈罗德头顶,并一点都没浪费的缓缓没入其中。
少顷,就见哈罗德身子一颤,浑身白光大放,俨然就是一两百多瓦的灯泡
刺得我睁不开眼,不得不用手遮住了眼睛。
数秒过后,余光处,觉着白光弱了下来,于是,我缓缓的放下手,眯缝着眼看向哈罗德。
果然,此时的白光,就如同六七十瓦的日光灯,虽然还多少有那么点不适应,但睁开眼睛,已经不再是问题。
用某些教徒的话来说,此时的哈罗德,如沐圣光,他的人,无比的庄严神圣,就好像降临的圣子,在聆听上帝的教诲。
其实,我觉得不只是我,如果有其他人在场的话,一定也会如此看待的。
哈罗德本就身材匀称魁梧,虽说不上是英俊潇洒,但长相也绝对算得上是端正严肃,满头的金发,在白光中熠熠生辉,他全身的贵重铠甲,更是在白光的沐浴下,显得异常的英武。
正恍如天兵下凡,圣子降临。
好在我多少知道些哈罗德的底细,了解他压根就不是什么天兵,更不是什么真正的圣子。
其实就算不知道也无妨,我压根就不是什么信徒,也没有对着那些神迹顶礼膜拜的习惯。
不过,若是这时有某个信徒工作人员恰巧经过的话,那可就精彩了,说不得他她会当场大呼神迹,然后五体投地,顶礼膜拜一番,末了,说不准还会把哈罗德当成圣子一般,供奉膜拜。
估计哈罗德当即就会一脸懵逼,哭笑不得吧。
我心中暗自意卝淫发笑,总觉得这一刻的自己,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效果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就缓缓消退了,双膝跪地,虔诚祈祷的哈罗德也恢复了本来的状态。
我左右走了一圈,怎么也没看出来哈罗德究竟有什么变化。
他缓缓睁开眼,并没有理会我,而是直勾勾看向石像的底座。
石像的底座也是大理石打制,四四方方,且三面都是直上直下的切面,唯有对着哈罗德跪地方向的那个面是倾斜着的。
我也悄悄上前几步,抻着脖子瞄了一眼。
倾斜的石面上,缓缓的浮现出一行又一行的小字。
密密麻麻,如同爬满了虫子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