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茜羽无语半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那你真是太贴心了”
“没什么的。”顾时铭温和一笑,看向她手中正在擦拭着的冷光湛湛的兵器,“我与她同窗一场,也不想看她白白枉送了性命。”
“哈”
又闲谈了一会儿,顾时铭便告辞了,深更半夜再逗留在白茜羽的房间里未免有损闺誉,只是当他离开白茜羽房间时,便看到傅少泽刚从楼梯上来,与他四目相对。
大概是曾经吵过一架的关系,傅少泽与顾时铭互相之间也算是相熟,探病期间一来二去也打过不少交道,勉强称得上一声普通朋友。
傅少泽见他刚从白茜羽房中出来,目光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道,“去看看你的学妹吧,她还吃不下东西,舒姨也劝不动。”
顾时铭点点头,傅少泽犹豫片刻,又道,“你刚才和她说了些什么她心情可好在做什么”
要知道曾经她可是打过殷小芝的,还是揪着头发打脸的那种,如今迫于时局,不得不与殷小芝共处一个屋檐下,难免心情不快。
他有心想去她房里找她说说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楼下徘徊许久,终究还是没有下定决心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被傅冬和舒姨两个人嘲笑了多久。
“心情尚可。”顾时铭想了想,道,“正在保养。”
“真的”
“顾某从不撒谎。”
傅少泽想着便放下了心,女孩子家保养护肤嘛,那就没多大事了,自己也不宜过去打扰,便安心地回房睡觉去了。
深夜,军情处灯火通明。
军官们快步地在走廊间穿行,电报嘀嘀嘀的声音不绝于耳,运兵车的大灯将院中照得亮如白昼,哨声响起,处处都是紧张的氛围。
谢南湘叼着一支烟靠在办公室的阳台上,夜色中,宽檐军帽的阴影半掩着俊美的五官,明明是一身笔挺的深蓝灰色中校军服,却带着仿佛与这一切不入的慵懒。
外面有人敲了敲门,“队长,快要出发了。”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将烟掐灭。
战事一起,上面便组建了一支军情处别动队紧急前往火线,在沪西、南市、浦东、苏州河两岸及京沪、沪杭两条铁路沿线维护交通,掩护主力作战与转移,同时以游击战对敌方进行突袭、狙杀、侦察、破坏。
按理说,他们不会直接参与正面的战事,可是谢南湘有不好的预感如果真的到了局面无法收拾的那一步,他们这些人也会被投入无情的血肉战场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觉得心下不安,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他等待了片刻,听筒里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知为什么,令他因为临近战场而紧紧绷着的心神为之一松。
“知道你还没走。”他开口道,语气一如往常。
那边的声音带着好梦正酣时被叫醒的软糯,“托你的福这机票不早不晚,正好赶上第一炮你再给我搞一张来”
“自己搞,我知道你有门路。”谢南湘说着,听到院中再次响起急促的集合哨声,他眸光一沉,声音却依然清越而明快,“我要出发了,不说了,你接着睡。”
“出发”电话那边的白茜羽一下子清醒了,她立刻从听筒中嘈杂的背景音与哨声分析出了情况,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他此时打来电话必定是有要事,便不再说任何废话,“有什么事你说。”
然而片刻后,听筒里没有传来男人的声音,只是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