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卧室中, 行李箱摊在地上, 一只纤细的手从里头取出一个物件来, 抛给一旁坐在沙发上盯着报纸发呆的男人。
顾时铭接住了,看着手中的冰冷金属柯尔特1911, 这段日子的经历让他对这个型号并不陌生,皱眉道, “我不会用。”
“很简单的,以你的智商,明天我教你一下就会了。”白茜羽又从行李箱里拎出来一根长长的枪管, 检查了一下没有腐蚀生锈的迹象, 满意地点点头。
傅冬手脚很快, 今天下午已经将她要的东西搬来了,傅少泽当时看到的时候都惊呆了, 甚至问她是不是要准备扯面旗子打天下了,白茜羽对此的解释是女孩子嘛, 比较容易没有安全感。
当时傅少泽和傅冬的表情都很一言难尽。
顾时铭本不想接受,他一向认为不应该使用自己无法熟练掌控的武器,因为那可能会造成更坏的结果,但想到今天的所见所闻,又想到白茜羽的这番言论,还是把枪放进上衣口袋里了。
他隔着外套, 莫名地拍了拍口袋硬邦邦的物件, 感受了片刻, 道, “似乎真的觉得安全了许多。”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白茜羽说的可能是真心话,每个人对安全感的定义不同,有的女孩子只要说一句“我爱你一生一世”就能安心,而有的女孩子则需要囤积一地下室的热火器才能入眠吧
“没办法,既然走不了,那就做好最坏的准备。”白茜羽想了想,道,“我和傅少泽说过了,反正傅公馆这么多空房间,你就安心住下来。外头在开战,可能会发生许多我们都没有预料的局面,留在这里,至少大家群策群力,碰到事情也好想办法。”
顾时铭应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留下来能帮到傅公馆的地方很有限,这番说辞只是白茜羽的好意,无论是从物资和安全的角度考虑,傅公馆都是此时最好的选择,为了所谓的文人风骨而去拒绝实际的帮助,这种事他已经不会去做了。
但越是这样,他却越发意识到自己的弱小和无能。
白茜羽明白他在想什么,说道,“在战争面前,个人的力量是微乎其微的。”
“我知道的。”顾时铭笑了笑,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对这次开战一点也不意外难不成,你真能未卜先知”
“生活就像是”白茜羽话到嘴边觉得不妥,便改了口,“装在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此时她心中出奇的平静,一直以来他都尽量恐惧这一场大战的来临,不知道明天是否就会战火纷飞,第二天是否就会大难临头,如今真的开了战,反而定了心。
既然不能够逃避,那就挺身面对就是了,说到底她来到这个时代以来干了这么多刀口舔血的事儿,不都是因为想要活个顺心意吗为了逃避战火,勉强自己离开这片多姿多彩的十里洋场,跑去此时连一家像样的肛肠科医院都没有的山城重庆,实非她所愿也。
顾时铭说道,“如果是我,我便买一盒味道一样的。”
白茜羽用棉布擦拭着枪管,道,“光吃一种,岂不会腻”
“我这人长情。”顾时铭慢条斯理地将枪油递给她,“说到长情,殷同学似乎喜欢那位傅先生。”
“嗯。”白茜羽接过,“人家以前有过一段情啊。”
她说得波澜不惊,看起来也波澜不惊。
顾时铭平静地说道,“可傅先生似乎喜欢的人是你,按照你曾经跟我说过的观点来说,你们三人正处于微妙的男女三角关系之中。”
白茜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就听顾时铭继续道,“其实,我与殷同学颇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