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站,电讯科。
笨重的发报机旁,面容清秀的接线员托着腮,打量着对面椅子上和衣而睡的谢南湘。
他本是来这里等一通电报的,但似乎因为实在太累了, 原本只是想打个盹,没想到一合上眼便是几个小时过去了。接线员不忍心叫醒他, 由得他多睡了一会儿。
她轻声轻脚地走过去,想要拿起大衣盖在他身上,谢南湘陡然间被惊醒,睁开了眼睛,立刻翻身而起, 神色清明, “什么时候了”
“天快亮了。”
“说了过十五分钟就叫醒我”他看了看手表,向来从容不迫的神色此时显得有些冷冽,“电报来了吗”
“还没有”
谢南湘沉默片刻, 点点头, 拿起大衣披上往外走。
他走出大楼,来到车边,打开了后备箱。后备箱里有一个箱子,看起来挺沉。他打开箱子, 看着里头泛着乌光的以及配件。
这把枪的全名叫做“九七式狙撃铳”, 是从三八式改造而来, 以皇纪年份命名的,目前还在研发改进的阶段,并不是随处可见的制式武器,谢南湘费了很大力气才搞到一把。
这是一把神枪,轻型枪托,四倍光学瞄准镜,精确射程可以达到六百米米,最大射程则超过三千米,在战场上几乎可以说是能改变战局的存在。
黎明渐至。
黎明前的时刻黑暗而安静,风雪已经停了。
当白茜羽再次被拉出水面时,有人掐了掐她的人中,道,“报告,她昏过去了,再用刑就受不住了。”
“女人就是女人啊”
松井次郎挥了挥手,那几人将浑身湿漉漉的白茜羽抬到椅子上,她已经失去意识了,双眼紧闭,头发狼狈地贴在惨白的脸颊上。
整个审讯的过程对于松井次郎而言都很无趣,一是他不能“放开手脚”去好好地玩,二是这这女人也实在太弱了,比起上次那个足足坚持了三天的歌女,她看起来可差得远了,如果不是情报确凿,他会真的以为对方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的,从小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那种才这么点苦楚都吃不了,天知道上海站怎么会招这样的女人进去
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差别,结局都是一样的。
“把她弄醒。”松井看了看手表,他打了个呵欠,有些困乏,吩咐道,“再拿点酒和吃的进来。”
不一会儿,在食物的香气中,白茜羽悠悠转醒。
她咳嗽了一阵,想吐又吐不出,浸了水的单薄衣物在寒冷的天气下几乎冻住了,还被折腾了一天没吃东西没睡觉,完全可以入选她人生中最差的时刻之一。
不过好在天快亮了。
“白小姐,有什么想说的吗我没有太多时间了。”松井次郎随手拿起了一把匕首,在指尖转了转,“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放了我,我说,我什么都说”白茜羽虚弱地开口,她咳嗽了两声,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口,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凄惨了,“你让其他人都出去”
松井次郎挑了挑眉,却什么也没说,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离开了这间房间,随即倒了杯酒,自斟自饮道,“白小姐,你是聪明人,这种时候了,我希望你不要再耍一些小花招。”
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到极限了。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是将白茜羽当成军事调查处的特工来严加防备的,而随着她种种的表现,则让松井渐渐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不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