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左右的时候,寒冷的地下室中,白茜羽从睡梦中被惊醒,然后,她被几个男人抓到一间冷冰冰的房间里, 她在那里再次见到了松井次郎。
他今天没有穿着和服,而是一身西装, 穿戴齐整,还穿着皮鞋,似乎是准备出门的样子。白茜羽算了算时间,估摸着他准备搭乘的那条船可能就在今天早晨出发。
换而言之,这也是她人生中的最后一晚了。
房间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灯, 烧着的炭盆发出轻微的“毕钵”声, 光顺着焦黑的煤块上裂开,火星爆开,在炭盆中烧着的烙铁在发红。一旁, 隐约可以看见各种“工具”, 鞭子、镣铐、手术刀、针管、竹签尖头有着深沉的血迹。
她被扔在一张椅子里,没有什么约束措施,显然以她的身手和能力并不能够对松井次郎产生威胁,哪怕是给她武器, 在对方已经有所戒备的情况下, 她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白小姐, 其实,我本来这次请你来,只是想要与你共度一晚良宵的。而且,我快要离开上海了,在走之前,我正好需要一笔船资。”松井次郎站在灯后的阴影中,声音带着诡异的笑,“不过,你的身份,实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很长时间没有喝到水,又着了凉,白茜羽声音有些哑,显得有些可怜,“我也是被逼的。”
“哈哈,白小姐,不要再伪装了,我本来以为你是上海站养的鸟儿,没想到,还是一只会啄人的鹰”松井次郎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三井先生的死是出自你同僚的手笔,那么,是你杀死了伊藤,对吧我知道,开枪的是个女人。”
伊藤大概是那个鞋上沾着奶油的倒霉鬼吧白茜羽心里这么想着,她理了一下时间线,一开始松井对她并没有防备,的确如她所料的上了钩,但是后来他对她起了疑心,然后查到了她是夜莺,并且得知了她曾经参与过的事情。
这中间的种种缘由无从得知,她究竟是在哪里露了马脚,引起了松井的怀疑,从而导致这次致命的失误,到现在她也没能找到答案,不过,有些事情的答案似乎显而易见了。
她一向游离于行动组之外,只情报给谢南湘,大多数的成员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而关于她杀死松井的意图,更是只有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知道。
白茜羽忽然有些沮丧,这种沮丧却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在心头微微地有些被针刺了般的疼,她吸了口气,伸手按了按嘴角的伤口,冷静地道,“你们在上海站的人是谁”
“这很重要吗我还没有玩过女特工,夜莺小姐,你真是让我着迷”松井忽然兴奋起来,像是想起什么很值得纪念的事情,“不,我想起来了,我是玩过女间谍的”
“那是一个歌女,我记得是,她唱的歌很好听,我经常去百乐门舞厅,就时常见到她我多喜欢她啊,给她买了许多的礼物可是,她竟然想杀我。”说着,他有些难以理解地摇了摇头,“说是要给她的家人报仇太无趣了,她的无趣完全失去了我对她的爱。所以,我杀了她。”
白茜羽知道他说的人应该是她的那位邻居,她不想听这些事,她觉得松井的话很多,很聒噪,可能因为他是反派的关系,反派在死之前话总是很多的。
她没有接话,可松井依然继续讲了下去,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我没有马上地把她杀死,而是慢慢地玩,我有很多花样,很多的想法,那些普通的女人是受不了的,可是她可以,她能挺下来”
黑暗中,他详细地、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然后意犹未尽地结尾,“最后,她实在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了,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