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他思前想后,辗转了半宿没有睡着,又思量了一个上午,打过去电话,是吴管事接的,他心如钟摆,在“听从她的暗示”与“确认她的安危”之间反复摇摆,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顾时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白茜羽唯一的“伙伴”,也不知道自己能为对方做些什么,擅自的登门又是否会打乱对方的计划,可是若是不确认这件事,他心里实在难安。
可上门走了这一遭,他不祥的预感反而愈发浓重她支走了大部分的佣人、甚至给司机也放了假,吴管家也不知道她昨晚那通电话后的行踪一切的行迹昭示着她此刻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了某些困境。
顾时铭是个很聪明的人,结合那位她与傅家的关系,他隐约猜到了某种内在的联系,并迅速联想到了她行事的可能性,但这只是出于一种直觉,并没有实际的支撑。
吴管事将他送到门口,看出了他的忧色,安慰道,“顾先生不要急,等小姐一回来,我便跟她说。”
顾时铭勉强笑笑,不再多说什么,心中即使不安又是焦急。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吴管事皱起了眉,随后,就听到门口响起了一声门铃叮咚的响声。
吴管事很沉得住气,上前开门,见了来人,微微一愣,礼貌地道,“主人不在,是客人便请留下姓名,改日再来访罢。”
然而那来人却毫不客气,一阵风一样地往里闯,“虞梦婉,你出来。”
吴管事一惊,连忙拦,傅少泽像没头苍蝇一样撞进来,猛地一眼看到顾时铭,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你怎么在这里虞梦婉呢她去哪了”
顾时铭见了来人,表情也显得有些冷淡疏离,“抱歉,我不知道。”
“呃小姐今日不在家,这位顾先生是来家里等她的。”吴管事看着这个一身骑装的英俊年轻人,听他语气似乎是与自家小姐和顾先生都是认识的,便也只好和稀泥地道,“先生若是有急事,留下姓名电话,等小姐回来了,会回一通电话给您的。”
傅少泽没有因为他的这几句话而变得冷静下来,相反的,他斜睨着顾时铭,又打量着这栋精致漂亮的洋房,冷笑道,“还跟我装有必要吗是男人,就把话说明白了”
他盛怒之下,满心都是失望与不甘,他想找虞梦婉对峙,想听她说一句实话,更想为傅成山报仇,可是到了这一刻,他看到这个出现在她房子里的男人,那种仿佛被背叛与抛弃般情绪还是冲昏了他的头脑。
在上次的会面中,顾时铭已经知道了这位傅少爷的德性,并不与他争口舌之利,只是淡淡地道,“可以冒昧地问一句,傅少爷,你这样打打杀杀的样子,是来找她做什么的”
顾时铭对傅少泽这幅闯到别人家里要吃人的模样很戒备,傅少泽还觉得他这幅以主人自居的样子很恶心人呢,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道,“你还敢和我这样说话”
吴管事见状又打圆场道,“这位顾先生,是我们小姐的友人与合作伙伴,有什么误会大家可以谈,不要冒犯”便要把傅少泽拉开。
“合作伙伴”傅少泽一愣,随即“哈”地笑了一声,“你们能有什么合作她出钱,你”他被怒火烧得脑仁嗡嗡地发疼,一肚子恶毒的话想要说出口,却最后也没有说出来。
两人的距离极近,顾时铭斯文而坚定地拨开他抓着自己领子的手,盯着他,良久,点点头,表情有些书生气的认真,“你这样说我没关系,但你不能这么说她都这个时候了”
他吸了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