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不吉利,还是别念比较好。”白茜羽放下酒杯,道,“看来你已经考虑好了上次跟你提议的事。”
“考虑好了。”顾时铭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我愿意。”
“太好了不过你也可以不用说得跟结婚誓词一样,稍微有点恶心。”白茜羽搓了搓手臂。
顾时铭终于忍不住道“不过,为什么选我”
“我这个人交游很广,最近奸商政客认识了一堆,千金阔少也结交了不少,但身边还真不认识什么爱国青年”白茜羽拿起身边的报纸,上面的版面刊登着他的作品,“能写出这样诗文的人,应该值得托付。”
顾时铭一愣,心头微微热了一下。
其实白茜羽不懂诗,她只是顺手了解了一下顾时铭这个人,便也顺理成章地知道了他的笔名,好巧不巧地,她竟然听过上辈子的时候,似乎还入选过课文之类的。
她不太记得他生平做了什么事,只是隐约记得是个死得很壮烈的作家,历史给了一个很正面的评价仅此而已。
仅此,却也足够了。
沉默了片刻,顾时铭深吸了一口气,道,“谢谢,很荣幸。”
“也谢谢你信任我。”白茜羽笑了笑。
军事调查处近两年广招成员,良莠不齐,在外的名声可并不好听,与她这样的人扯上关系,显然是一个很大胆的选择。
不过,她托付给顾时铭的事情,并不算什么危险的事情,一定要她以上辈子的标准来评估的话大概也就是个公益项目吧但放到这个世界,多少还是冒着风险的。
白茜羽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档案袋,“我写的策划案噢,就是计划书的意思,本来是我自己做着玩的,你拿回去看看,哪里不懂的问我。”
顾时铭接过,拿出档案袋的纸看了一眼,便愣住了,搞了半天才明白竟然是横着的,像是画画似的篇幅,字倒是认得,就是上头还有些图表形状,有的饼状,有的树状,字数不多,只是排布得错落有致,很有条理的样子。
顾时铭为难道“白小姐,我大学里学的是文科”
“啊,抱歉,你不用在意,是我习惯了做什么事之前都要先准备个resentation,不然感觉就好像少了什么步骤一样,其实本来都是很简单的事情”白茜羽摇头失笑,又递了个信封给他,“这个,比较重要。”
顾时铭从信封的形状判断出了其中的物事,于是郑重地双手接过。
“要说的话,那天吃面的时候,我都说过了。”她说,“以后请多关照了。”
“镌之一定不负所托。”顾时铭看到对方露出讶异的表情,连忙道,“啊,是我的字号,一直未曾正式介绍镌刻的镌,之乎者也的之。”
白茜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时代的文人还是取字的。
想了想,她说,“你可以叫我白茜羽,也可以叫我茜羽当然,你要不愿意也没关系,你可以继续叫我白小姐,我也有个英文名叫辛西娅,在玉兰女校的同学叫我白素素,别的不好说,名字我这边还是有不少个的”
虽然比不上对方名字的隽永深意,但数量上绝对是不输的。
顾时铭愣了半晌,嘴角有些抽搐。
天色将暗,事情也已经谈完,顾时铭将东西放进包里,起身告辞。
白茜羽送他下楼,走到半路,他忽然想起来什么。
“对了,你被退过婚吗”
白茜羽的目光瞟向他,大概是摸清了对方的性格,顾时铭不急不缓地道,“虽然有些失礼,但今天有人跟我说,你与一个以前是从直隶来的旧式女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