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通道内,音乐与人潮的喧嚣像是潮水般褪去。
高挑纤细的身影穿过通道。
环境越来越静,越来越暗,她将皮筋缠在手上,三两下将披散的黑发抓起来,绑成了一个利落的马尾。
她的手指交叠着,做着古怪的环绕动作,时不时弯弯腰,扭扭脖子,说是舞蹈动作又不像,口中像是在哼着曲子。那曲调隐隐约约地传过来,歌词唱得很含糊。
“绝对的完美一双手,不流汗也不发抖哼哼在微笑的背后暗藏危险的轮廓,在你最放松的时候,绝不带着任何感情就下手”
简单地热身完,她来到了员工区域的入口。
她推开门刚走进去,一个穿着西装的外国经理拦住了她,“嘿,你是什么人这里不能随便出入的。”他操着一口口音浓重的华语。
白茜羽的目光扫过他胸前的名牌,问道,“刚才有个穿马甲的侍应生进来吗”
那外国经理看着眼前东方面孔的姑娘,神色厌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出去,出去听见了吗我最烦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支那人”
咔嚓。
下一秒,冰冷的枪管抵在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了头,耳边响起流利的英语,语气冷漠,“听着,军情六处办案,刚才的侍应生是克格勃,我需要你的配合。”
“噢,上帝”那外国经理吓傻了,下意识举起双手,磕磕巴巴地说,“是,是的,女士,他从这边过去了”
“谢谢合作。”白茜羽收回枪,冲他露出一个微笑,转身推门走了进去。
等白茜羽离开后,外国经理惊魂未定地喘了一会儿气,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件事军情六处是什么鬼
白茜羽径直来到了西厨房,视线巡梭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名侍应生的踪影。这个时间段宾客多半都在跳舞或是喝酒攀谈了,甜点也不会再继续供应了,大部分厨师都已经去休息,只留了一个人值班。
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问一旁正在挤着裱花奶酪的厨师,“生日蛋糕在哪”
“在冷柜里头呢哎你谁啊”厨师手一抖,把奶油花挤成了不明形状的一坨。
“傅家的大小姐傅毓珍都不认识”白茜羽像是在自家厨房似的拿起一块刚烤好的可颂面包,咬了一口,“我来看看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蛋糕几点上”
厨师也没见过傅毓珍,只是见她穿着华贵,容貌美丽,便不疑有他,“八点啊,送到九霄厅去,正好放烟花嘛。”
她走到冷柜前,将吃了一口的面包扔到一边,拿起餐刀,借着身体的遮挡,缓缓切开蛋糕,刀锋切过顺滑的奶油,多汁的水果、充满弹性的蛋糕坯然后露出了里头绑在一起的管状物。
啧,真是没有新意
白茜羽盖上冷柜,冷静地思考了几秒,决定还是先将这个蛋糕转移一下地方,然后再通知谢南湘来处理。
这个蛋糕需要悄无声息地被解决,最好不要有什么人被炸上天,她亲爱的伯父最好也不会知道自己找了个过分独立的工作,大家可以风平浪静地喝喝酒跳跳舞看完烟花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到事不可为的时候,她还不想把这件事嚷得人人皆知。
几秒后,她再次打开冰柜,对那厨师说,“这蛋糕不新鲜了,再重新做一个,这个我拿去扔了吧。”
厨师大惊,连忙摆手,“哎大小姐,这可不行,蛋糕不是说做就能做的啊,你这扔了到时候没东西上我们可怎么交代啊。”
白茜羽拍拍他的肩膀,“我爸这么大年纪了,吃这么甜的东西对身体不好,再说了,死心眼啊你,做个寿桃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