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辄晚满不在乎地说“当时避孕措施没做好,我发现自己怀孕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不过位置非常特殊,打胎需要把子宫摘除。虽然我觉得换一个人造的也无所谓,但是我身边的人怕你知道什么,所以让我把孩子生下来,他们处理掉。”
“你同意了”
“我没有,”孟辄晚道“所以他们把我关起来了。感谢他们,我错过了我人生中第一次最要选举,因为失踪一年,我还顺便被人顶替了职务。”
摘下眼镜的颜静初眼镜美得惊人,此刻这双眼睛里涌动孟辄晚根本看不清的光。
“所以,带他来见我的原因是什么”
“想解除婚约。”
颜静初摇头,“不。”
孟辄晚都要疯了,“颜静初你看我,”他捏着颜静初的脸,迫使对方看他,“颜静初,我求你了,不,我求您了,颜静初处长,您年轻有为,会有更好的人和您结婚的,您为什么非要和我在一起呢”
“我承认我小时候不听话给您添麻烦了,但是您不需要这么睚眦必报吧。互相折磨到底为止可以吗”孟辄晚说着说着眼泪都落下来了,“我真的,我求您了,以前都是我的错。”
颜静初静静地看着他哭,想给他擦眼泪但是被打掉了手。
“不行。”他说。
孟辄晚透过一片模糊的眼泪去看颜静初,他平静了半天才说“那您给我一个原因可以吗”
颜静初仿佛非常非常疲惫地朝他笑了一下,“因为我爱你。”
孟辄晚身上凉的像个死人,他过了一会,道“谢谢您爱我。但是您知道吗因为您的爱我受了多少无端的指责和限制,因为您的爱我必须,必须舍弃我的理想去做我根本不感兴趣的事情,就是为了更好地嫁给你。因为您的爱,我连决定我要不要一个孩子的机会都没有,我还因此被迫放弃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机会去生孩子。”他说出来没有哭,反而笑个不停,“您知道那个房间吗他们收走了所有尖锐的金属,那个房间里连窗子都没有”
“像他们说的那样,我就是个放荡的对谁都能敞开腿的”
颜静初用手拍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地给他顺气,他道“没事,他们会后悔的。”
孟辄晚从他话中感受到了刻骨的冷意。
“我们可以不结婚,”颜静初平静地说“只要你不想,我们就可以不结婚。”
但是他们的关系没有终止。
孟辄晚后来才意识到当时他所谓的彼此折磨有多可笑,和之后那十几年比起来简直是像个温情的游戏。
在他母亲跪在他面前向他道歉的当晚,孟辄晚发现,颜静初从来不是什么衣冠禽兽,他就是个疯子。
颜静初把枪递给他。
“你疯了吗她是,”
“但是,”颜静初打断他,“你不是说过你恨他们所有人吗”他轻柔地摸了摸孟辄晚的头发,“要我教你开枪吗”
“需要吗”他问。
这样的回忆疯狂地涌起,孟辄晚只觉得胃里烧灼,疼得惊人。
“不舒服吗”颜静初体贴地问。
孟辄晚摇头。
颜静初把孟辄晚搂在怀里,声音很小,像是在哄一个胆子小的孩子,“别怕。”
孟辄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那个废弃的基地里,有什么”
颜静初道“不会死的。”
“如果去的人,是楚锐呢”他问。
颜静初摇头道“什么事都不会有,楚锐至多背上一个进行人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