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过去之前都不知道。
他当然也没看见楚锐抱着他哭的特别惨。
楚恒把楚锐抱在怀里,转身大步出去。
军医井然有序地处理着现场。
楚锐眼睛泛着一层银光,他说“还有一个人。”他的声音哑得楚恒都听不清了。
廖谨血肉模糊的,看起来真不像个人。
“我知道,”楚恒道“军医已经在急救了。”
“我在这”
“不行。”楚恒道,他马上换了个语气,“你在这没有必要,你也需要治疗。”
“这里有设备。”
“这很危险,伤员马上就要转移,楚锐”
他拿着他父亲的枪,他指着自己。
“您去指挥全局,”楚锐眼睛银像是某种铸像的颜色,“我没事。”
楚锐从自己父亲的怀中下来。
他说“谢谢您。”
楚恒按着太阳穴。
廖谨在这治疗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可能活不到出去,但是楚锐在这就是疯了。
可站在廖谨身边,一眼不眨。
楚恒转身就走。
“将军。”副官震惊道“楚锐呢”
“他有自己的打算。”楚恒道。
他并非愤怒。
“让人看着他,不要干涉他干什么,除了自杀和伤人。”楚恒道。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在离开这边之前,楚恒回头。
站在灯光源下的楚锐他似乎第一次见。
少年不再病怏怏的,他锐利无比,锋芒毕露。
像是一把刀。
楚恒把头转了过去。
事情处理的很快,但是基地的保密系统非常好,他们没能知道幕后是谁在控制。
而且托廖谨的福,这边的监控也没传到管理者手上。
会议讨论后,军方秘密炸毁基地。
那个时候廖谨醒过来,楚锐已经昏迷了四天。
廖谨没资格见楚锐,也不能见。
楚锐现在活得像个放射物似的,任何人都不能接近。
一个月之后,他还是没见到楚锐。
后来他才知道,楚锐已经走了。
廖谨抱着花,无奈地低头笑了笑。
眼泪滴答滴答地落在花上。
自从遇到楚锐之后,他哭的次数比这辈子加来都多。
廖谨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廖院长,廖院长名义上是一个普通的系长,实际上则为军部服务,供职于研究院。
廖院长性格冷漠,对于结婚并无兴趣。
他第一次见到廖谨的时候并没有照顾这个孩子的情绪,他也不觉得人有什么情绪需要照顾。
“恢复的不错。”廖院长说。
廖谨点点头。
“明天可以出院,你有地方去吗”
廖谨想了想,最后摇头。
“父母呢”
“过世了。”
廖院长点头,“还有什么亲属吗”
廖谨知道监控没有传过去的事情,更何况这是军部做的,他不怀疑到他身上。
但他还是摇头。
廖院长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是楚恒的朋友,也算是楚锐的叔叔。楚恒将军委托我照顾一个孩子,说这是楚锐的愿望。”
廖谨一眼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