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说不出。
廖谨第一次感受到绝望。
以前他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决, 哭没有价值, 没有必要,没有意义, 除了为了达成某种目的,不然就是在浪费体内水分。
他无能为力,他无可奈何。
他
廖谨想起那一片浓稠的红。
那朵花飘飘荡荡, 落了下来。
全是血。
镇定剂终于发挥了作用,他睡着了, 伴随着无数的梦。
被母亲杀死的养父,已经死去却好像还活着的父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颜静初,哦, 还有他在报纸上看见的,亲生父亲被炸的粉碎的尸体。
廖谨低头, 他手上没有血。
他怀中抱着玫瑰。
他啊。
他总觉得外物影响自己,他受环境所迫。
其实他原本不就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吗
他啊,他
他醒过来是两天之后。
实验仍在继续, 但是他来不及阻止。
“要自杀的话,也不是现在吧。”他从墙上拔出刀。
廖谨嗯了一声。
这恐怕他觉得颜谨做的最合适的事情了。
颜谨没有再去把人切碎。
他杀了一个警卫, 拿了一把枪。
基地的警卫训练有素, 不是他能够轻易杀死的。
廖谨吐了一口血沫。
他从警卫那翻到了止血剂, 给自己打了一针。
很疼, 刚才把刀的时候更疼。
但是如果不让对方得手的话, 他不会放松警惕的。
廖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这差不多是两个人的意志控制的事情, 但依然艰难。
“我看见你肠子了。”甜美的嗓音响起。
别废话了。廖谨道你塞进去不行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问,把子弹装好。
还有三分钟换防。
廖谨砰地打碎了监控系统的控制电脑。
“我现在真像个去拯救心上人的英雄。”他笑着,跑过去的时候因为疼身体一个踉跄。
实验室内还会源源不断地释放出稀释气体,呆得越久活下来的可能性越少。
颜静初对于廖谨没死的事情并不惊讶,死了他才会惊讶。
在知道是有人顶替之后颜静初笑了很长时间。
他发现卑鄙无耻确实是刻在骨头里的。
小女孩把枪藏在裙子里。
一如既往没人在意他去哪。
一如既往地有人把他当成一个可以玩弄的对象。
廖谨对于守卫实验室的警卫会这样并不在意,他甚至笑容比以往甜美。
他开枪。
没有打中。
警卫笑得前仰后合,他看廖谨的眼睛,问他“枪是哪里来的”
廖谨开了第二枪。
警卫并不在意。
探索者稀释液比他想象的强的太多,廖谨在他眼中是随时可以捏死的虫子。
但是在这只虫子死之前,他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干。
“携带武器可是要被关禁闭的,宝贝。”他摁住对方纤细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知道吗”他抽走枪,随手扔到了地上。
廖谨的脸上难得有了血色。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