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锐记得车上有药,他也感受得到身后像是刀割一样的目光。
他终于把药箱拿了出来,对廖谨道“我给您”
他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按在了车座上。
廖谨微卷的头发垂下来,划过楚锐的鼻尖。
楚锐一眼不眨地看着这个仿佛很冷,一直在微微颤抖的美人。
他问“怎么了”
廖谨用行动回答了他。
这个吻他十分用力,血腥味蔓延在他的口腔内,他紧紧地闭上眼,他不敢睁眼,他怕睁开眼睛,他的眼中会全是眼泪。
他有多害怕啊。
亲眼看着自己爱了二十年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受呢
他有多虚伪啊。
一开始的接触,到底有多少是真心呢
廖谨对着镜子揉了揉自己的脸。
颜谨道您真的确定,他和军部有关系
廖谨道这不是您说的吗
颜谨说的话近乎于额度,他道但是啊,您要知道,就算和军部有关系又能怎么样呢您难道和议政厅没有关系吗啊,不,我,我们。我们伟大的舅舅现在不是在政坛上大放异彩吗您不会还对他报有什么不切合实际的期望吧。
廖谨冷静地说首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的想法就是你的,你的想法也是我的,也就是说,如果我真的对颜静初有什么不切合实际的期望,这也是我们两个共同形成的。第二,我没有,我一直在想怎么杀了他更好。第三,楚锐和我们不一样,他身体很差,性格娇惯,请原谅我用这么个词,他的病很特殊,就现在来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治疗,他本应该出生就死,但是他活了下来,这说明他的家族对他十分重视,因为哪怕克制,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就是一个难以估算的数字。
而且楚桓阁下有一个儿子就叫楚锐。颜谨补充道。
是的,我们都知道楚锐是被绑架的,楚桓不会坐视不理。
这位将军现在恐怕已经找疯了。颜谨回答。
廖谨用梳子梳了梳自己的长发,他凝视镜中的神态就像个安静美丽的小女孩。
难以想象,我以为像他这么大年龄,情窦初开的少年应该喜欢比他大的姐姐之类的,他居然看上了这张脸。
廖谨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气软而甜,“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他对着镜面笑道,这个笑容明艳诱惑,但由一个女孩做起来显然不合适了,他看起来太小了,“我们没有把握确认楚锐真的可以离开,就算他可以离开,为什么会愿意帮我们吗因为爱吗”
他想了想,之后道“少年人的爱情总是尤其短暂。”
别用那种语气说话。对方道。
“好吧。”
他拿着梳子,把头发梳好。
“但愿这个骄傲冷漠的小美人真的会不可救药地爱上我。”廖谨道“需要我出面吗”
“我怕您吓到他。”他回答,看了一眼镜中梳的凌乱的长发,皱了皱眉,放下来重新梳了一次。
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不单纯。
廖谨承认自己很喜欢阳光,他迷恋阳光就好像是一棵喜光的植物那样,但是同时,他虽然迷恋,可不会为了阳光义无反顾,他又不是蛾子。
他只是喜欢,甚至有点贪恋而已。
廖谨细致地梳着长发。
他的母亲说他长发很好看。
他很像他的母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