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间空荡荡,只有墙上的蓑衣,悬挂的药材,屋子中央冒热气的浴桶,椅子上散落的贴身小衣,程遥遥当真像一只话本里的妖精,消失不见了。
只是瞬间的念头,谢昭心脏重重一痛,叫他如堕万丈深渊
“呼”地一阵甜香吹过,手中烛光跳动一下,熄灭了。
程遥遥狡黠的笑意还未达眼底,就被狠狠压在了门板上”哎疼疼疼,别抱那么紧谢昭”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后,程遥遥道“你不是不理我吗松开我呀。”
谢昭埋在她颈侧,双手紧紧拥着她,毛刺刺的短发扎得她有些痒。程遥遥本来还笑呢,忽然觉得颈侧有些湿意,登时慌了“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吗,你也不至于哭啊谢昭”
程遥遥搂着谢昭宽厚的背,学着谢昭平时哄她的样子,一手轻轻拍着谢昭的后背“乖啊,我躲在门背后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你真的吓到啦”
“还是还是我傍晚的话惹你伤心了”
“我开玩笑的,我会嫁给你的”
谢昭轻轻一动。程遥遥松口气,忙再接再厉“你说句话嘛,你再不说话我要哭了”
谢昭喘口气,终于开口“再说一遍。”
程遥遥试探道“我要哭了”
谢昭胳膊一紧“前一句。”
程遥遥在黑暗里红了耳朵,低声道“我我会嫁给你的。”
谢昭嗓音很低,带着哑“什么时候”
程遥遥听着他嗓音微哑,怕不是哭了越发软声承诺“只要嫁给你,什么时候都好。”
黑暗里,程遥遥看不清谢昭的脸,只听见他的呼吸猛地沉了,圈着她的胳膊变得跟钢铁一样滚烫。
谢昭的嗓音冷冽,有金石之声,此时却透着灼人的热度“如果我说,现在呢”
程遥遥没说话。
谢昭没催她,耐心地等待着。他是最优秀的猎手,有的是持之以恒的耐心。
过了好久好久,也可能只有一会儿,程遥遥小声咕哝了句什么。
谢昭道“嗯”
程遥遥忽然一跺脚,气急败坏道“我说可以你高兴了吧”
谢昭没吭声。
外头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声,鸡圈里的鸡咯咯咯叫唤起来,小公鸡的叫声格外嘹亮。
程遥遥一把推开谢昭“外头是什么声音”
哐当一声,却是重物落地的声音。谢昭点燃煤油灯,屋子里幽幽亮了起来。
只见谢昭英俊的脸上神色如常,哪里有半点伤心哭过的样子程遥遥这才惊觉上当,正要闹,外头却又响起一阵扑腾声。
程遥遥道“是不是进贼了还是黄鼠狼又来了”
谢昭安抚道“待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谢昭推门而出,程遥遥哪里待得住,也忙披上外套,举起煤油灯跟了出去。却见谢奶奶和谢绯也披着衣服出来,都举着灯,正紧张地道“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了”
谢昭沉声道“别怕,我去院子里看看。”
在这样的
时刻,家里有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总能叫女人安心。谢奶奶和谢绯也安静下来,程遥遥跑到谢奶奶身边“奶奶是不是有贼啊”
谢奶奶忙把谢绯和程遥遥都拉到身后“昭哥儿在呢,奶奶也在这儿,别怕”
三人都举着煤油灯,小心翼翼看着谢昭走到院子里,谢奶奶叫道“昭哥儿,小心着点”
谢昭一手举着手电筒,随手捡起一根棍子,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鸡圈上。鸡圈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