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姐尝到了赚钱的甜头,道“大不了咱们给她们多点手工费,或者再找几个人帮手”
程遥遥道“多一个人多一份风险。光靠秃黄油赚钱太难,也太慢了。而且秃黄油太贵,不是人人都舍得买的。咱们得开发一点做得快,又是普通人能消费的东西。”
孟姐看着床上洒满的大团结,对程遥遥是言听计从“你说怎么办,我跟你干”
程遥遥打了个响指,缓缓道“增加产品。”
临安县县城。纺织厂围墙上贴着大红名单,许多年轻姑娘和家人挤在下头,忐忑而焦急地寻找自己的名字。
谢绯站在人群后,咬着手指“哥,哥你看见我的名字没”
穿着黑外套的青年比旁人都高出许多,宽阔挺拔的脊背在人群里晃动,从第一张看到最后一张。谢绯越来越紧张,心中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她就不应该奢望的。她一个地主家的后代,如今能吃饱穿暖,日子已经是过去不敢想的了。为什么还要让哥哥替自己这么费心谢绯越想越难受,脑袋深深耷拉下去。
一只大手放在她头顶,哥哥沉稳嗓音在头顶响起“你上了。”
“真的”谢绯立刻抬起头来,隔着模糊的泪光看见哥哥脸上淡淡笑意,激动得脸颊通红“我真的考上了吗哥哥你是不是看错了是不是跟我同名同姓的”
谢昭温声道“不会有错。你政审通过了,年后就能来上班。”
谢绯的激动无以言表。她从小就被黑五类的身份压着,上学她想都不敢想,哥哥和奶奶又不放心她去上工,现在她终于有工作了,也可以赚钱替哥哥分担了
谢绯是个心思很重的小姑娘,这些天一直担心自己考不上,又不敢跟家里人说,怕让奶奶和哥哥一起担心。现在可以松口气了,叽叽喳喳的跟谢昭说她考试的时候多担心。
谢昭含笑听着。谢绯这个工作花了他不少功夫,可看着自家妹妹这高兴劲儿,就算再花一倍也是值得的。他道“想要什么,哥给你买。”
“我什么都有了。遥遥姐去苏州前,给我留了两件外套,说给我上工穿。”谢绯脚步轻快地跟在哥哥身后,“哥带我去供销社买几样针线吧,我好把遥遥姐寄来的布料做了。”
谢绯张口闭口都是程遥遥,谢昭听得脚步微缓,带着谢绯去了供销社,又吩咐她“我去邮电局一趟,你不要乱跑。”
谢绯狡黠地笑道“哥,你又去给遥遥姐打电话啊”
谢昭点点她脑门,转身走了。
接电话的还是编剧,他称叹待在办公室没事儿干,正好找人消遣“小谢啊,又打电话给遥遥你这一天天的,都快赶上牛郎盼织女了。”
谢昭语气礼貌平淡“遥遥在吗”
编剧道“遥遥出去啦。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她吗”
“不用。”谢昭唇角抿紧,把电话放下。
话筒里忽然传来一声“等等遥遥她好像还没出去我帮你问一声儿”
谢昭的心像荡秋千般,又鼓胀起来。他把话筒扣在耳边,等待的过程短暂而漫长,电话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谢昭手指轻轻叩着电话边的木板。
终于,话筒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细细甜甜的呼吸声很急促,像是奔跑过来的。
秋千又忽悠忽悠,荡上了高处。
谢昭喉咙发干,一时间失了语,开口就是沙哑的一声“我想你了。”
这句话一出,思念潮水般奔涌而出。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谢昭略急促地又喊了一声“妹妹。上次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