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遥遥摇头”没说, 只说爸爸在调任之前病倒了。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调走呢会不会是”
程遥遥越想越乱, 在这一刻她才清晰地意识到,程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很重要的一个依靠, 自己也早在不知不觉间把他当作了父亲。
谢昭握紧了她的手“别胡思乱想。如果真有大事,应该拍电报而不是写信了。”
谢昭的手掌温暖, 仿佛有力量源源不断地传来, 程遥遥找回了点理智“对对。”
程遥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重新看了一遍信。信是程父写来的, 信上说他原本要调任西北,却在办理离职交接时病倒。这几句说得轻描淡写,而后话锋一转, 细细交代程遥遥自己在银行为她办了三个存折, 里头有她母亲留下的钱, 以及从小到大程父为她存的一笔钱。这话大有托孤之意, 因此刚才程遥遥一看就吓哭了。
谢昭捡起信封看了眼日期,道“这信是半个月之前寄出来的。”
谢奶奶忙道“遥遥,你别急。都半个月了,说不定你父亲的病已经好了。”
程遥遥红着眼圈道“我想回家。”
谢昭猛地望住程遥遥,唇瓣动了动, 一时失语。
谢奶奶心疼地搂住程遥遥“可怜的, 别急, 别急。”
程遥遥恹恹地趴在谢奶奶怀里, 眼底含着惶恐和无助,她太美了,这幅模样只想让人把她狠狠揉进怀里,占为己有。
要是她父亲真的出了事,这世界上自己便是她唯一的依靠谢昭被自己的阴暗念头惊得冒出了冷汗,随即狠狠唾弃自己的无耻。
谢昭霍然站起身,拿起褂子穿上。谢奶奶忙抬头道“遥遥都这样了,你还要出去”
谢昭道“我带妹妹进城,给家里打个电话。”
程遥遥回过神来,道“对,还有电话”
谢奶奶道“成,你们快去”
程遥遥换了衣服,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个小包裹出来。谢昭望着她手里的包裹,程遥遥解释道“要是我爸爸有事,我直接去火车站”
谢昭不语,接过她手里的包裹,两人就立刻出发了。
谢奶奶追到门口来“昨儿下了雨,路上千万要小心。遥遥,不管情况怎么样,你一定别着急,啊”
直到两人走远了,谢奶奶和谢绯还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
昨儿才下过大雨,拖拉机轰隆隆行驶在山路上,溅起大片泥水,车胎被黄泥裹得厚厚一层。
等赶到临安城时,雨下得越发大起来。谢昭为程遥遥撑着伞,两人急匆匆赶到邮电局时,谢昭大半边身子都湿透了。程遥遥有谢昭护着,身上倒是干干净净。
下着大雨,邮电局里光线昏暗,梳着大辫子的工作人员打着瞌睡。忽然闯进来两个人,带着一身风雨,吓了她一跳。
大辫子没好气地道“打电话还是拍电报,价格写在墙上”
程遥遥急道“我打电话”
托大雨的福,今天邮电局里没有人。要是在往常,打电话可是要排队的。程遥遥拿起电话,对那头的接线员道“接科研院程征”
等了好久,那头才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嗓音“喂是遥遥吗”
声音从千里之外传来,夹杂着滋滋电流声,仍挡不住那嗓音里的关爱。程遥遥一听见这个声音,鼻子就酸了,抽泣了一声“”
那头的程父轻轻笑起来“遥遥,怎么不说话还生爸爸的气啊上回是爸爸不好,你第一次离开家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爸爸反而还责骂你,不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