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秒,那副像死物般沉寂的战甲慢慢地转过身,行动之间没有发出丝毫钢铁碰撞的声响。
布鲁斯就趁这时候跑出了浴室,他觉得他简直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后绕过执刑者,端正地站在他的面前,如果不是还不清楚对方属于哪一党派,他甚至都想敬个礼。
布鲁斯班纳认识执刑者,不,应该说浩克认识执刑者。
尽管他只能从浩克混乱的记忆中提取出几个零碎的画面,但对于这位高智商天才来说,仅是这些便足以他拼凑推算出全部的信息。
这位强大到令人心生畏惧的士兵曾经击败了浩克。
是的,士兵。
在布鲁斯逃躲罗斯将军追捕的几年间,他已经大概摸清了军方的行动方式。而执刑者,无论是他的作战、还是思维模式,都带有一种士兵特有的风格秩序、自律、克制以及疯狂,就像那些从战场退下的、伤痕累累的士兵一样。
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
这是一种精神疾病,也是美国士兵居高不下的自杀率的主要成因。
执刑者,这位士兵,也是如此。他的战斗,从来都带着严重的自我毁灭倾向。
当布鲁斯班纳从他的战斗影片中分析得出这个结果时,他的心情不得不说是极其震惊以及惋惜的。
你瞧,即便是这样强大的一个男人,他的内心不过也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一样脆弱。
“我知道你并不欢迎我来。”布鲁斯缓缓开口说,他的眼神坚定又郑重“但是我必须回来,因为逃避不能解决一切。”
而他已经逃了太久了,久到自己快被那汹涌的情绪淹没。
“我再也不想变成那种可怕的怪物了。”布鲁斯望着执刑者,说“我要消灭它,而这需要你的帮助,执刑者。”
西蒙咖啡厅。
格温坐在隔间的沙发上,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她将杯子里最后一口牛奶饮尽,然后走到弹奏钢琴的乐师前,放下了小费。
门口的风铃轻轻摇晃,发出一阵悦耳的声响。
格温眯起眼,在暖洋洋的光晕里,抬头仰望纽约高空晴朗又和平的天空。
她的内置耳机里实时传送过来的声音清晰又沉重“请相信我,这次他们一定很快就会跟过来,带着恐怖到能摧毁一切的战力。”
美国,佛州沼泽地,军事基地。
撒迪厄斯罗斯深深地陷在软椅里,他正叼着雪茄,吞吐烟云。行动计划的接连失败和来自上头施加的压力,让他的苦闷和焦虑已经到了只有大量的尼古丁才能安抚的程度。
“咚咚。”
一位女军医敲响了门,慌乱地走了进来,她的脸上还布满了未来得及散去的茫然和惊恐这是对未知力量的惧怕。
她心惊肉跳地说“长官,我想你得去看看布朗斯基。”
撒迪厄斯顿时打了激灵,原本被烟气笼罩的大脑立马清晰起来,他腾地站起身,严肃地命令“走”
埃米尔布朗斯基,历经与浩克一战,全身粉碎性骨折,这大半个月来他几乎只能靠着氧气管和营养液生存,而这却更加证明了超级士兵血清计划的失败难道美国队长的完美进化真的是不可复制的吗
撒迪厄斯不甘地吸了一口雪茄,稳住内心的狂躁,但当他走进病房,看到正坐在床边拆解纱布的男人时,他的不安和愤怒全都化作了一腔的狂喜和热血。
“这是奇迹”
他激动地低叫,连嘴里的烟掉了都浑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