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佑邻,平时柔弱无助的气质消失不见,嘴角挂着再明显不过的讥诮,冷淡又无情的样子,仿佛脚下踩的不是一颗活人的头颅,而是颗不值一提的小石子。
这样恶劣的行径,偏偏他的容貌生得完美无缺,就连脚下的俘虏都忘记生死,迷醉地看着他那一瓣雪莲似的下巴。
“不痛的,不会痛,”他低声笑道,“怎么会痛呢”
下一秒,他踩进了男人的眼睛。
“啊痛死我了啊啊啊啊”男人大声惨叫,犹如杀猪。
姜勤风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嗡响,感觉自己被吓到了,可是想想这个男人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的小女孩,心里竟然生不出同情来。
“勤风。”
江佑邻抬起头,一看见姜勤风,两只杏眼弯成两弯月牙,露出天使般的笑容,如果有耳朵和尾巴,怕是在晃动着讨好,和他怀里的小狗竟如此相似。
“我没事啦。”
江佑邻把脚从猥琐男脑袋上拿下来,好像还嫌脏,顺便在他的衣服上擦擦鞋底。
“走吧。”
姜勤风在他身边走着,心里诸多疑惑,竟不知问哪一个比较好,憋了好久,终于憋出了一个问题“你昨天受的伤,都好了吗还痛吗”
“不痛。”
江佑邻笑着摇头,见他仍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用牙齿咬咬下唇,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姜勤风的嘴角,又小声在他耳边说“真的不痛啦。”
他每次都是这么安慰娘亲。
这在嘴角的轻轻一吻,不知不觉,成为他下意识安慰亲爱之人的方法。
直接亲密,充满着信任。
姜勤风惊讶地摸摸嘴角,回想起昨天的那一幕,明白这小孩算是慢慢对自己敞开心房了。
出了难民区,两人又重新回到繁华的大街上,江佑邻披着头发,实在太招人眼球,姜一路上都有人偷偷议论他到底是谁家的女儿,生得如此标志。
这大概就是高颜值的烦恼吧。
姜勤风想了想,提议道“我们去买一条发带吧,你披着头发,肯定很热啊。”
他一直记得初见江佑邻时,他柔弱得像小竹笋,所以看到这条银底绿纹的发带,简直觉得不能更适合他。
店铺老板可和那些难民窟匪徒不同,一眼就瞧出两人衣着不凡,绝对不是普通人,赶快热情地推销起来。
“这发带是上等的云锦编制的,上面的曲水直竹纹,临江城最有名的绣娘楚娘子,亲手绣了整整大半年,这针脚,这纹理绝了肯定很配这位小少爷”
姜勤风被忽悠得很心动“多少钱”
店主看他真信了,也很激动“五十两”
姜勤风一摸兜“一两,没有更多了。”
店主“”
江佑邻听店主如此吹嘘,微微一笑,不为所动“哪有那么好,楚娘子可没有这么拙劣的手艺。”
店铺老板听他出言不逊,立刻反驳“这位少爷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嘛”
江佑邻拿出被大乞丐用石子削成两截的发带“楚娘子绣这条水天发带花费了足足一年的时间,只为亲手还原水天相接的那一抹自然绝色,哪里来的时间绣你手上那条”
店铺老板是个识货的人,看他手上的珍品,立马反应过来,临江城中区区一条发带都是楚娘子亲手绣的人物,只能是城主府那个没有灵田的少城主了。
他当即冷汗直冒,恨不得把骗人的舌头咬掉。
“小人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