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小时后,飞机顺利抵达降落在开罗。寻聿明睡得胳膊腿发软,活动活动手脚,走出机场,只见满街都是穿长袍戴头巾的女人,和浓眉深目的男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料、汗水以及烧烤和沙土的混合气味。
庄奕带着他去酒店办入住,进门过安检时,寻聿明悄悄问“住酒店还要过安检,是不是治安不太好”
“没事儿。”庄奕拿到房卡,低头吻吻他鬓角,笑道“有我跟着你,不用怕。”
次日上午,庄奕预订的观光车准时来接,向导带他们还有另外几个人去参观金字塔。一路上只见黄沙茫茫,到处是土块石砾。
向导和他们介绍着胡夫金字塔的建造历史,庄奕见寻聿明视线落在窗外,道“我们下午去沙漠看日落,上午先去景点。”
寻聿明嗯了一声,用衬衫袖子擦擦汗,说“早知道我少穿点,好热啊。”
庄奕掏出背包里的大水壶,拧开不锈钢盖子喂他喝水,“多喝点水,幸好没在盛夏去卢卡索,埃及南边才热。”
今天艳阳高照,参观金字塔的人也很多。庄奕下车前给他戴上一顶遮阳帽,见周围景色不错,便请同来的游客帮他们拍合照。
庄奕站在石头上,寻聿明贴着他,将要按下快门的瞬间,他忽然一低头,吻在了寻聿明额间。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寻聿明并未躲闪,反而攀上他脖子,加深了这个猝不及防吻。
远处蓝天戈壁交融,狮身人面像高高俯瞰,他们在胡夫金字塔下,众目睽睽之中拥吻。周围人纷纷侧目,有的微笑鼓掌,有的漠然而去,彼此毫不在意。
中午二人没有跟车回去,他们在吉萨景区外换乘小巴,前往尼罗河边看落日。此行主要目的是看沙漠黄昏,寻聿明大三时见到过一张类似的景物图,一直念念不忘。庄奕这次安排来埃及,就是要给他圆梦。
从金字塔到尼罗河岸不远,他们走的路线刚好可以经过沙漠。埃及本地人开车可比专门接待外国游客的司机彪悍多了,一路上坑坑洼洼,崎岖险峻,寻聿明脸色发白地抓着前排座椅,颠得整个人都在颤抖,胃里不住冒酸水。
庄奕翻出两颗提前准备的晕车糖果,塞进他嘴里,道“早知道我们租车了。再忍忍,很快就到了。”一面说,一面帮他拍背。
寻聿明见他眉心紧锁,怕他担心,摇摇头,安慰道“我没事儿,就是有点晕车没事儿。”
他头昏脑胀的,说话也颠三倒四。庄奕想了想,搂住他肩膀,让他躺在自己怀里,“你躺着,我抱住你就不那么颠了。”
寻聿明看看前后乘客,讪讪道“算了吧,让人看见。”
庄奕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快过来。”
话音刚落,汽车猛地向前一顿,二人差点儿飞出窗外。庄奕被惯性摔在窗户上,碎玻璃扎进鬓角,一阵剧烈的刺痛。
他忍着疼抬起头,只见前方漫天沙尘,一辆超载的中巴斜刺里冲出来,正撞在他们车头上。小巴里霎时间乱作一团,尖叫声、呼救声、呻吟声不绝于耳,四周充斥着血腥味。
庄奕慌乱之中,下意识地去看寻聿明,发现他整个人卡在座椅和变形的窗框之间,腿上赫然一道血痕。
“明明明明你怎么样”声音出口,竟抑制不住地发抖,“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寻聿明迷迷糊糊之间听见他叫自己,张了张嘴,只吐出一口血沫,“救救我”
“我马上救你出来不要怕,等一等,我这就救你出来”
小巴已经彻底变形,摇摇欲坠地挂在山坡上。庄奕心急如焚,双手却卡在行李架和座椅的夹缝里死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