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奕的祖父母可就不同了,他们家世代富贵,又很讲究门第,未必喜欢自己。
“瞎想什么呢。”庄奕捻着他小巧红腻的耳珠说,“我喜欢你就行了,不管别人。而且他们很和善的,怎么会不喜欢你你放心吧,你这么优秀,他们肯定觉得我捡着宝了,说不定还要我把你藏起来呢。”
寻聿明禁不住,笑趴在他怀里,半晌叹道“真好哇,跟你在一起真好。”
庄奕一笑,右手在头顶摇晃两下,行了一个脱帽礼。他压低嗓音,像夜里温热的风,轻轻搔过耳畔“y easure ”
寻聿明一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二天凌晨,二人带着大包小裹从圣何塞机场出发,横跨太平洋,历经十八个小时,回到了寻聿明暌违已久的家乡。
飞机穿越云层,落在万里晴空之下的跑道上,窗户掠过家乡机场的一个尖角,寻聿明探着头使劲向外看,还没出机舱便觉得空气里都带着甜。
庄奕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推着行李往外走,经过长长的玻璃走廊,远远就见一群人等在接机口。寻聿明外公他没见过,但一眼便认了出来。
那人穿着一套过时的灰黑色中山装,身材颀长,脊背挺直,通身弥漫着淡淡的书卷气,他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就像塑料玩具堆里的一只青花瓷,分外乍眼。
寻聿明甫一瞥见他,撒腿扑了过去。祖孙俩抱在一起,外公那板板正正的腔调带着笑“又长高了明明,我看看,怎么身上都不长肉是不是吃得不好”
“他不好好吃饭,说也说不听。”庄奕走到跟前,伸出手“外公你好,我是庄奕。”
“一来就跟我外公告状。”寻聿明扁嘴咕哝。
外公拍拍他胳膊,和庄奕握了握手,道“你好,常听明明提起你,说有个大哥哥特别照顾他。小伙子果然一表人才,谢谢你了。”
寻聿明粘着外公,庄奕跟在一旁,边走边说“客气什么,他特别懂事儿,根本用不着我照顾。其实我俩住一块儿,生活上还是他照顾我多呢。”
三人打车回家,的士只开到西湾大学教职工宿舍院外,里面是一排排水磨石老楼房。寻聿明轻车熟路地往家走,穿过一条香樟路荫蔽的主路,向左一拐,小棚后面第三个单元便是他们家。
外公早将晚饭准备好,砂锅里炖着汤,配菜码得整整齐齐,单等他们一到便开火,现吃现炒,图个新鲜。庄奕进门只闻一阵浓香,满室都是牛骨汤的味道。
他放下行李,四顾打量这里。两室一厅的房子,进门是间方方正正的小客厅,右手边两间卧室。墙面一半白漆一半绿漆,水泥地面擦得锃亮。
外公从厨房出来,身上多了一件打着补丁的围裙,他道“明明,给小庄倒茶,别干坐着。”
寻聿明答应一声,从木茶几下层掏出一只白瓷杯,庄奕按住他的手说“不用倒了,我不渴。你去帮外公吧。”
“我不会炒菜。”寻聿明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会儿我洗碗。”
庄奕摇摇头,撸起袖子进厨房,里面油烟机轰隆隆响。外公刚炒完两个菜,看见他皱眉道“你快出去,快去,听话。我这儿不用帮忙,马上就好了,叫明明来盛饭。”
“我盛吧,您别跟我客气。”庄奕笑着拔下插销,把电饭堡端了出去。
一时饭菜上桌,有排骨烧芋头,红烧肉,海米煨蹄筋,两个炒时蔬,还有牛骨汤和一盅佛跳墙。寻聿明揭开盖,惊道“外公,你怎么还做佛跳墙”
佛跳墙那么贵。
“我跟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