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浴血的姜胭看着砍了帅旗诛了庆历军首领的霓凰郡主手持纵马而来,那样的威赫。
“宗主在里面。”姜胭对上她询问的眼神回道,霓凰听了将丢给身后的副将径自走上血色浸染的长阶,入了残破的大殿。
“霓凰救驾来迟,清陛下恕罪”
姜胭目送她进去,疲惫的找了石块一点也不讲究的坐下,周遭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靖王所领的军队紧随而至,生擒了誉王,清理了残余的投降的叛军,战后诸事也自有他们操心。
简单的清洗过后,姜胭便先一步回了金陵,她的样貌身份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并不宜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姐姐”
刚到苏宅门口,一个身量不算小的少年飞快的扑到她怀里。
“阿遗,你怎么来了”姜胭惊喜的抱住许久不见的弟弟。
“蔺大叔带我来的,姐姐你都要把我给忘了”姜遗委屈的控诉。
“是姐姐不好。”姜胭愧疚的不行。
“你个小没良心的管我叫什么”
手执折扇一副风流公子做派的蔺晨从门内走出来,敲了敲姜遗的小脑袋。姜胭见状拍开他的扇子,怒瞪过去。
“行行行,好好好,我是大叔,你大叔我看金陵这边的事差不多要了结了,所以带这小没良心的来找你,你是不知道你不在他有多闹腾,我都要被他气秃了”
“这不是还没秃吗”姜胭理直气壮的包庇弟弟,蔺晨不可置信的指着她手指直哆嗦。
等御驾从九安山回来,靖王册太子一事已无阻碍,他也终于还是得知梅长苏的身份,言侯无意说出林帅当年游走江湖的化名梅石楠,与静贵妃之前隐瞒他梅长苏乃故人之子时说出的故人名字一模一样。
“梅石楠梅石楠母妃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们一直都瞒着我,只瞒着我”
穿着太子华衣的萧景琰伏在母亲的膝上痛哭流涕,他心心念念的兄弟一直在守护着他,而他竟一无所觉。
“景琰,你要知道小殊对你的期许与旁人不同,他也是不得已,如今走到这一步,你万不能让他失望了。”静贵妃抚着他发顶,温柔的劝慰。
萧景琰应了,又来见梅长苏,得知他身体差不多大好后,闹了场脾气,重归于好。
梁帝回銮后就大病了一场,神倦体乏开始放权,没多久,谢玉的死讯也传到了金陵,宫里朝堂已被静贵妃与萧景琰把控住。
于是,由莅阳长公主持谢玉血书首告,在梁帝寿宴上恳求重申当年祁王与赤焰的旧案。
姜胭带着姜遗待在苏宅等候,梅长苏静默的坐在宴会一角,冷眼看着梁帝冲殿下跪着的一位又一位宗亲大臣大发雷霆冠服不整的狼狈模样。
梁帝终究拗不过这上下一心,面容颓败的准了。
彻底翻案的那日,阳光正好,梅长苏从林家的祠堂祭拜回来,突然问她。
“胭儿可有想过认回自己的身份”
“小叔说笑呢,萧胭在六岁那年就已经死了。”姜胭放下手中正在绣的姜遗撒娇要的荷包,抬头看他,眸光微淡。
“阿遗被我养的性子有些野了,何况他的身份一旦公诸必会打乱这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朝局,小叔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不会的。”梅长苏有些后悔问了,是他突然魔怔了。
就在梅长苏推了萧景琰的挽留,准备带着姜胭姐弟飞流与蔺晨回廊洲时,边境紧急军情送到了金陵。
梅长苏仍是那个金陵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