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之前从未出现过的记忆碎片从她眼前划过。
她看到了一个长相温柔的茶发女人。
女人跟她并不是很像,但是白石雏不知为何却很肯定,她就是自己的母亲。
或许是因为,那双看向她的棕色眼睛里的神色,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慈和。
白石雏缓缓地将手指从墓碑上移开,有些怅然若失。
“阿雏”太宰治似乎有什么想要说的,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垂在白石雏脸颊边的几绺长发遮住了她的神色。
她轻轻地蹲下身子,将坟墓周围的杂草拔去,只留了一朵白色的、长在墓碑边角上的小雏菊。
然后,她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将一只手虚虚抬起。
用压强差制造出的小型飓风从坟墓旁刮过,带走了上面的灰尘,和被摞在一起的杂草。
她顿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手,转过身,浅浅地微笑了一下“好了,我们走吧。”
太宰治的大部分部下都去押送“羊”的成员了,只剩下一个司机,开着四座的小轿车来接送他们。
因为中也的状态还不大好,所以他一个人坐在了比较宽敞的副驾驶座,而白石雏则是坐在了后座的左边。
开往港黑的路上没什么特别的风景,但白石却像是对外面的景象入了迷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
海岸线慢慢地在她的视野中消失。
她回过了头,看了眼驾驶座这种车的设计很神奇,驾驶座是跟其他地方用隔音材料隔开来的,就像是加强版的出租车一样,可能是为了乘客说话方便。
“太宰君,”她忽然开口,“我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太宰治愣了一下,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但是一向的敏锐让他没有马上表现出来,而是很正常地回答,“美绪阿姨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身体不大好,但是当初对孩子们都很和善。”
“是吗。”白石顿了一顿,“跟我想象的一样。”
“可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回事”刚还在打瞌睡的中也听到这里,猛地回过了头,“什么叫都不记得了”
白石将头重新转向了窗外“我失忆了。就是这样。”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从俄罗斯到日本的飞机上了,不过证件齐全,还有之前我留给自己的留言,所以基本的情况还是知道的。”
她的语气很轻松,但到了旁边两人脑袋里,就只剩下“”了。
中也倒是还好,毕竟他自己的人生都是从半腰当中开始的,但是太宰治就没有那么好接受了。
说到底,他最近遇到的失忆患者也太多了吧
先是一个八年前被“荒霸吐”波及而失忆的兰堂,然后是干脆就不是人,来到现世之前完全没有记忆的“荒霸吐”本人中也,现在他的前幼驯染居然也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露出了一个夸张的委屈表情“那我们的事情呢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白石雏努力地回忆了一下,但还是只能无奈摇头“抱歉。”
太宰治“那你送给我书,陪我试验书上的自杀方法,还有约好等到十六岁就跟我结婚然后一起殉情的事情全部都不记得了吗”
白石雏、中也“”
“喂中也老师,不要露出这种像是看到了蝴蝶在吃螳螂一样的表情,拜托”
白石瞪了听到这话满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中也一眼,然后用两倍的愤怒瞪了瞎说八道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