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奚来不及欢喜晏长澜进境之快,已先眉头紧皱,担忧说道“长澜气息怎如此不稳莫不是历练中被心障所迷,分不出真伪罢”
他还记得当年自己在此路历练时,遭遇极多,也迷失了好一阵子,只是他意志尚可,终究还是勉强清醒,撑着离开。后来淳于那厮入得其中,所见所遇也差不离。
长澜资质极佳,若是还未清醒时就本能寻得出口,倒也不无可能,可如此一来,长澜神智尚不清明,若不能立即稳固心境,对他而言也有大害。
淳于有风也皱了皱眉,道“你我近前一看,若有不妥,一同出手将他制住,以免惊动了他,叫他迷障更深。”
风凌奚亦是一般想法,当即和淳于有风闪身上前,就要出手
但二人又立时察觉,晏长澜看似暴戾,又有煞气弥漫,可他眼中分明并非混沌一片,乃是神智尚在之相。不过能保住这神智,许是另有契机,才叫他支撑下来那契机定然不是他们这两位师长,而是他如今意欲寻找之人。
风凌奚心下微松,摇头失笑“长澜无事,倒将我唬住了。”
淳于有风一时无言,禁不住也笑起来“还是送他一程罢,他这般的模样,若是太过冲动,你我也要同叶师侄说一说情才是。”
风凌奚横他一眼,道一声“何必你我多事”,却也还是和他一起紧紧跟着晏长澜而去。他倒不是要说什么情,到底还是担心爱徒此刻情绪不稳,若是寻不到人、闹事起来便不妥了。
两人跟在晏长澜身后,只觉他身法比从前更快数筹,也更为娴熟,他似乎与叶殊有相见手段,竟是径直朝那荒岛而去,动作犹若奔雷,快似流星。待临近时,二人又瞧见一道青影极快出现,纵身相迎,便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风凌奚笑叹“果然是你我多事,无须过来。”
淳于有风也笑“罢了,久别重逢,年轻小辈总是热络些。你先离个几百里,莫去搅扰小辈亲近,我去将小行宫取来,与你会合。你我就在小行宫里等着,待长澜气息稳固了,自然来见你我,到时再关爱不迟。”
风凌奚自无异议,依言而为。
淳于有风归来后,果然将小行宫停在几百里外,也是远远守关之故,叫旁人不得接近那荒岛。
只是二人这一等,就有十余日过去。
晏长澜从生死磨砺中走出,好容易见得爱侣,又得爱侣主动亲近,难免就癫狂了些。后来爱侣于床笫间坦荡得很,他心中爱极,不禁更放肆几分。
他不曾被那杀戮、暴虐弄得失去理智,却在爱侣纵容中没了清明。不知不觉间,他一应爱意尽数交托,胡天胡地许久,才总算由情潮中清醒过来,
晨光微熹,晏长澜稍稍侧头,见怀中少年静静沉睡,与自己手缠,亲密无间,犹若一体他气息越发平和,只觉心满意足,再不曾如此刻一般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