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眸中划过思索,随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珟儿,你当真以为姑母是因为此事才罚那姜女吗”
“且不说她中山王女的身份,就是她身为东宫之人竟敢与中山魏廖不清不楚,姑母是为了你才”
“她与魏廖之事只是误会。”楚徹出言打断。
楚月华闻言眉心一瞬蹙紧,她盯着楚徹“你说什么”
“姜苒私逃出宫固然有错,侄儿已经罚过她,至于其他之事,她日日宿在我枕边,是何情况,我最清楚不过。”楚徹说完,从椅子上站起身,对楚月华一礼“此事,姑母不必再过忧心,侄儿先走了。”
楚月华一愣,她看着楚徹离开的背影,直至他出了庆春殿内。楚月华在矮榻上怔愣了片刻,突然伸手将几案上的香炉打翻在地,鎏金铜炉叮叮当当的翻滚,最后扣翻在地上,香灰扬满一地。
“珟儿这是何意是说本宫冤枉了那姜女还是说他觉得本宫惩罚那姜女是多管闲事”楚月华被气的胸口上下剧烈的起伏,她似乎仍觉不解气,再次伸手直接将矮榻上的红木几案推落至地。
司桦被惊的连忙跪在了地上,她望着气极了的楚月华,不住劝道“公主息怒,殿下不是冲着您来的。您好心为殿下着想,殿下一定明白您的苦心。”
楚月华闻言冷冷一笑“他若明白,会来质问本宫吗”
“殿下与公主感情深厚,刚刚也只是殿下的一时糊涂殿下,殿下一定是受了那姜女的挑拨,公主切莫生气,殿下还是亲近您的。”
“你也说珟儿与本宫感情一向深厚,这么多年来,珟儿都极为敬重本宫,像今日之事,更是从未有过,你说他若不是被那姜女迷昏了头,岂会如此待本宫的一片好心”楚月华说着,素手渐渐紧握,蔻丹色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她回想着楚徹抱着姜苒离开的背影,眼底划过杀意“珟儿如今就因这姜女如此待本宫,日后岂非全然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姜女绝不能久留”
楚徹回了马车,马车上姜苒虚弱的靠坐在那里,她的膝间一片刺眼的红,楚徹看向一旁的钟娘,钟娘连忙起身向马车外走去。姜苒见了下意识的拉住钟娘宽大的衣袖,她的声音细弱“钟娘别走。”
钟娘闻言眸子一红,她转眸看向楚徹,楚徹瞧了瞧姜苒,随后冷声开口“孤有话要说。”
姜苒的小手又紧握了钟娘的衣袖片刻,随后不舍的慢慢松开。钟娘不忍的别开脸,快步下了马车。马车的车门关上,这略小的空间内只剩下楚徹与姜苒。
姜苒的膝盖一动也不能动,她只淡淡的撇开脸,随后合上了眸子。楚徹瞧着姜苒这反应,他张了张口,最终也陷入沉默。
楚徹盯着姜苒冷淡的侧颜,同她一样沉默了一路,这几近窒息的寂静终在马车的急停下划破。姜苒根本站不起身子,可她看着身前的楚徹却又不想低半分头,她的手臂扶住马车内壁,强忍的支撑起身子。
楚徹就静坐着望着姜苒的动作,他看着她几次起身失败后额间布满的冷汗,他看着她终是站起了身,可未移动一步便摔了下去。
她摔倒在他的脚下,她的发髻彻底松散下来,如缎在她淡薄的背影上散落开。
姜苒摔倒在地的那一刻,她压抑了十余日的情绪彻底决堤,泪水一瞬从她的眸间涌出,不停不断,格外汹涌。
楚徹看着身前的姜苒,他慢慢弯下身子,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她布满泪痕的小脸撞入他的眼中,他摩挲着她滚烫的泪水“不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