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徹的眸色一瞬沉冷下来,他拔出身侧的佩剑挑开层层窗幔,一股幽香扑鼻而来,床榻之上跪坐着一个美人,美人香肩半露,通身上下唯着了一层薄纱,美好的身姿尽显无遗。
美人瞧着突然从纱幔间伸出来的长剑不由得身子一抖,待床幔被挑开,美人的目光落在楚徹身上时,忽变的妩媚一笑,似乎对楚徹手中的长剑不再害怕。原本跪坐的美人慢慢直起上身,双膝跪在床榻上慢慢向楚徹爬来“殿下,”
楚徹神色凛冽的看着床榻上突然出现的女人,见她向自己爬来,她身上的薄纱也随着她的动作在身姿上滑落,楚徹的神色猛然一暗,他手臂一抬,手中的长剑架在了正朝他爬来的女人的脖颈上。
那美人的面色惨然一变,她感受着架在颈侧的杀气凛冽的长剑,身子不由得猛烈颤抖起来,双目满是惧意的望着楚徹。
楚徹的大手抓住一旁的床幔,重重一扯,纱幔便从床上滑落下来,楚徹将手中的纱幔丢在那美人身上,冰冷的声音包含怒意;“滚”
次日姜苒早早的起身,沐浴穿戴好后,不过刚至辰时,姜苒不解楚月华为何选择这不早不晚的时辰叫她前去,只得在临渊阁内蹉跎了一会,待时辰差不多时让王福备了马车前往公主府。
一路上钟娘都是忧心忡忡的,她紧握着姜苒的素手“那月华长公主不甚友善,公主切莫迎其锋芒,一切都要等得殿下回来,在这燕地,也唯有殿下能护着您了。”
姜苒知钟娘忧心,楚月华对她不甚友善是真,但楚徹会护着她是假。且不说那夜之事她已彻底激怒了楚徹,就是往常,以她中山王女的身份,如何敌得过他们姑侄情深且莫说楚徹会护着她,她们姑侄二人若不同仇敌忾,对她来说已是万幸。
姜苒反握住钟娘的手,安慰道“钟娘,我知道了。”
马车跑了小半个时辰在一座府邸前停下,府门宽而大,匾额上提着长公主府四个朱红色的大字,漆内好似揉入了金粉,在阳光的照耀下匾额闪闪发光,极为惹眼。
姜苒在府门站定了定,随后携着钟娘入内,她们刚踏上门前的台阶,长公主府紧闭的大门便缓缓而开,一个姑姑模样的女婢走了出来,她身后跟着两个小侍婢。
她望着姜苒,神色冷淡“可是姜良娣”
姜苒见对方在公主府内似乎位分颇高,猜测应是楚月华近身之人,姜苒面上挂笑点了点头“正是,昨日长公主殿下召我巳时来府中听临训话。”
司桦望着姜苒的面庞,眸中神色深暗,她冷冷一笑“良娣莫不是记错了长公主明明叫你辰时前来,如何拖延至巳时才至”
钟娘闻言眉头不由得一皱“昨日传话之人,分明说是巳时。”
“放肆”司桦看着钟娘大喝“区区一婢,也敢插言乱语”
姜苒看着司桦,连忙拦住身后还要出言的钟娘,她本就怀疑楚月华为何偏偏选了巳时这不早不晚的时辰,原来是在给她下套。
而她明知楚月华刁难却又苦于没有证据,楚月华并未给她下旨或是下帖,只派了个传话之人,长公主府的侍婢芸芸,她根本寻不到昨日之人。知道是巳时的证人唯剩下钟娘与王福,可钟娘的话她们定不会听,说给外人,外人也不会信钟娘之话,只会觉得钟娘包庇于她。
现在唯一可作证的只有王福,可王福是燕后之人,既不受制于楚徹更不会受制于她,她贸然将王福唤来,王福不一定会为了她而开罪楚月华,到时双方皆是尴尬。
姜苒心下飞速思索,左右都